我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陈夜，你看着我的眼睛。”
我站在墙下，身后是涌动如潮水的丧尸，它们腥臭的涎水几乎溅到我的脚跟。
“你说过，你会保护我一辈子。”
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被冰冷的决绝覆盖。
“现在是末世，个人的感情不重要。”
“为了大局，总要有人牺牲。”
苏晴晴在他怀里哭得更厉害了：“阿夜，不要……我不要舟舟姐牺牲，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她一边哭，一边用一种隐秘而得意的眼神看着我。
我懂了。
彻底懂了。
我的爱，我的付出，在他眼里，是可以随时为“大局”牺牲的代价。
而他所谓的“大局”，不过是苏晴晴的几滴眼泪。
“好。”
我轻声说，平静得像在说一件与我无关的事。
“空间，我可以给你。”
陈夜似乎松了口气。
苏晴晴的眼中迸发出狂喜。
我抬起手，掌心出现一个微缩的绿色光团，那是我的空间本源。
“但是陈夜，你记住了。”
我的目光越过他，看向他身后那片由我一手建立起来的繁荣基地。
“从今天起，你我之间，恩断义绝。”
“我林舟，倾尽所有换来的，不是你的爱，而是你的背叛。”
“你会后悔的。”
“你一定会后悔的。”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空间本源推向他。
在他伸手去接的瞬间，我决绝地转身，向后倒去。
耳边是陈夜惊怒交加的吼声：“林舟！”
身体坠入冰冷、黏腻的丧尸潮。
尖锐的指甲和腐烂的牙齿瞬间撕开我的皮肤。
剧痛传来，意识在迅速消散。
我最后看到的画面，是陈夜接住了那个光团，紧紧地护在怀里，而苏-晴晴，正依偎在他身边，笑靥如花。
真好。
这样，我就能……彻底死心了。
黑暗吞噬我的瞬间，我仿佛听到了什么东西破碎又重组的声音。
【检测到宿主濒死，空间第二形态激活。】
【形态名称：永恒灯塔。】
【能力：吞噬混乱能量（丧尸），转化为秩序信号（安全广播）。】
【广播覆盖范围内，丧尸活动频率、攻击欲望大幅削弱。】
【宿主，欢迎来到……真正的神级领域。】
第二章：长城
我没死。
当我再次睁开眼，看到的是一片灰色的军用帐篷顶。
空气中没有丧尸的腐臭，只有淡淡的消毒水味。
“你醒了？”
一个沉稳的男声响起。
我转过头，看到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他大约三十多岁，肩上扛着将星，面容刚毅，眼神锐利如鹰。
他身上有种久经沙场的铁血气息，和陈夜那种在末世里迅速崛起的枭雄气质截然不同。
“这里是……”我的嗓子干得像砂纸。
“国家第一幸存者基地，‘长城’。”他递给我一杯水，“我是这里的指挥官，陆锋。”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却牵动了全身的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陆锋按住我：“别动，你被发现的时候，正被一群丧尸啃得只剩半口气。医疗兵说，你能活下来，本身就是个奇迹。”
我低下头，看到自己身上缠满了绷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