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那后来呢？计划为什么没有实施？”
“因为我阻止了她。”李哲说，“我告诉她，这个计划太疯狂，太危险。我让她相信警察，相信你。”
“然后，她就出事了。”
李哲的脸上，满是悔恨和自责。
林默看着他，沉默了。
李哲的说法，听起来天衣无缝。
解释了录音的来历，也解释了他和顾晚的秘密接触。
但……
林默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那个女明星安娜，你认识吗？”他突然问。
李哲摇了摇头，“不认识。我也是看了新闻，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是吗？”
林默站起身。
“李教授，打扰了。如果我想起什么，再来找你。”
走出诊所，林默的眼神，变得愈发深邃。
李哲在撒谎。
就在他问到“安娜”的时候，李哲的瞳孔，有一次微不可察的收缩。
而且，他倒茶时，右手的小指，习惯性地会敲击桌面两下。
这是一个心理学上的微表情，代表着“试图掌控局面”和“内心紧张”。
他和安娜，一定有关系！
林默驱车，直接去了安娜的经纪公司。
他现在的身份是私家侦探，查案比警察更方便。
“安娜小姐的过去？”
经纪人是个精明的女人，上下打量着林默。
“抱歉，这涉及到艺人隐私，我们不方便透露。”
林默将一张银行卡，推了过去。
“五十万，买她半年前所有的资料。”
经纪人的眼睛，亮了。
半小时后，林默拿着一份资料，走出了公司。
安娜，原名李晓晓。
孤儿，半年前在一家夜总会做服务员。
然后，突然被一个神秘金主看中，砸重金捧她出道。
而那家夜总会……
林默看着地址，瞳孔猛地一缩！
就在李哲诊所的……隔壁！
线索，串起来了！
是李哲！
他就是那个神秘金主！
他找到了李晓晓，把她整容成了顾晚的样子。
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默立刻拨通了周浩的电话。
“周浩，帮我查一个叫李晓晓的女孩！还有，立刻派人，二十四小时监控李哲！”
“你怀疑他？”
“他不是怀疑，他就是！”林默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他就是我们要找的线！”
然而，周浩接下来的话，却像一盆冷水，浇在了他的头上。
“晚了。”
周浩的声音，无比沉重。
“半小时前，李哲在他的诊所里……自杀了。”
“尸体旁边，留了一封遗书。”
“承认了，三年前的顾晚，和现在的安娜，都是他杀的。”
4.
李哲死了。
畏罪自杀。
还留下了一封“完美”的遗书。
遗书里，他详细地描述了自己因为对顾晚产生“病态的爱慕”，由爱生恨，最终痛下杀手的全过程。
他还承认，安娜是他找来的替代品。因为安娜越来越不像顾晚，所以他再次动了杀机。
动机，手法，证据链……一切都那么“完整”。
这个案子，似乎可以结了。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除了林默。
“不可能。”
他站在李哲的尸体前，斩钉截铁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