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就别怪他心狠了。
从那天起,顾宸明显“忙”了起来。不再回家吃晚饭,深夜才归,身上总带着酒气。有时阮慧娴等他等到在沙发上睡着,他看都不看一眼就直接进客房。
阮慧娴明显察觉到他的变化,变得焦躁不安。有次居然主动来公司找他,带了他爱吃的点心。
顾宸让助理打发她走了,点心转手就给了秘书处。
当晚回家,阮慧娴的眼睛是肿的,显然哭过。但他什么都没问,洗完澡就自顾自睡了。
同床异梦。这个词用在他们身上再合适不过。
有时深夜醒来,听着身边人均匀的呼吸声,顾宸会莫名想起刚结婚的时候。那时阮慧娴虽然冷淡,但至少不会骗他。两人相敬如宾,倒也太平。
现在想想,或许陈凡一直就没退出过他们的生活。只是他太忙,太自信,以为一纸婚约就能拴住一个人。
真是可笑。
有次他故意把一份投资报告带回家,放在书房桌上。报告里正好有陈凡公司的名字,标注着“经营不善,建议谨慎投资”。
果然,第二天阮慧娴就旁敲侧击地问他对那家公司的看法。
顾宸头也不抬地翻着报纸:“快倒闭的空壳公司罢了。怎么,你有朋友在那工作?”
阮慧娴支吾了几句,没再说什么。但脸色明显不好看。
那天之后,她似乎消停了些,没再动不动要钱。但顾宸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让助理盯紧些,果然发现阮慧娴开始变卖首饰和包包——都是婚前财产,他管不着。但变卖的钱流向哪里,用脚指头都想得到。
顾宸没阻止。他甚至希望她卖得多些,再好些。这样最后清算的时候,才能让她痛得彻底。
有时他也觉得自己挺变态的。明明可以直接摊牌离婚,偏要玩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
但一想到那晚视频里阮慧娴惊慌失措的脸,和陈凡那声理所当然的“阿娴”,他就觉得怎么报复都不为过。
商业联姻怎么了?联姻就能光明正大给他戴绿帽子?
他顾宸从小到大还没受过这种羞辱。
夜深了。阮慧娴在身旁翻了个身,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
顾宸轻轻起身,走到阳台。上海的天空看不到星星,只有都市的霓虹映照出诡异的红光。
他点了一支烟——破戒了,但没人知道。
烟雾缭绕中,他想起小时候养过的一只猫。后来那猫跑了,他找了好久,最后发现它死在巷子口,是被野狗咬死的。
当时他哭了整整一晚。现在想想,有些东西注定留不住,不如亲手毁掉。
就像这场婚姻。就像阮慧娴。
烟头烫到手了,他才回过神。掐灭烟,回到卧室。
阮慧娴还在睡,眉头微蹙,不知道梦见了什么。
顾宸站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眼神复杂。最终只是扯了扯嘴角,转身走向客房。
上市前的日子忙得脚不沾地。顾宸几乎住在公司,咖啡当水喝,会议一场接一场。所有人都绷着一根弦,整个楼层灯火通明到凌晨是常事。
但他脑子异常清醒。越是忙,越是能分出一根神经,冷眼盯着阮慧娴和陈凡那点破事。
周五晚上十点,他难得早回家。阮慧娴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见他进门,惊得差点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