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绝。我指甲掐进掌心。这世上哪有专抢生丝的水匪？
三天后，更坏的消息传来。三家小商户的货船接连被劫，都是刚和我们签了供货契的。
"苏姑娘，"王记绸庄的王老板脸色惨白，"这生意做不下去了，殷家放出话，谁再跟你合作就是这下场......"
我看着窗外运河上往来的商船。每艘殷家的船都有镖师押运，而小商户的船只能听天由命。
有办法了。
"诸位，"我站在茶楼二楼，对着下面二十多个小商户老板，"想不想让你们的货平安出入苏州？"
下面一片沉默。有人低头喝茶，有人眼神躲闪。
"每趟货值抽一成作镖银，"我敲了敲桌子，"我们联合请镖局，专保小商户的船。"
"一成？太贵了！"有人嚷道。
"那你们继续被水匪抢？"春晓忍不住开口，"黄毛的尸体还没凉呢！"
我按住春晓。从袖中掏出一本账册："上月被劫的货值，够请三年镖师。若联合起来，殷家敢动一艘船，就是与全城小商户为敌。"
终于有人拍案而起："干！老子受够殷家的气了！"
联保镖局成立那天，殷无绝亲自来"道贺"。
"苏小姐好手段。"他捻着佛珠，笑容慈祥，"不过镖局可不是女儿家的绣花针，要见血的。"
我笑着递过茶盏："殷掌柜放心，我们绣花的针——也能见血。"
他脸色一沉，拂袖而去。
云水缎的仿制品出现在市面时，我正试新染方。
"小姐！"春晓抱着一匹布冲进来，"天绣坊也出云水缎了，价格只有我们一半！"
我摸了摸那布。手感相似，但色泽呆板。殷无绝终于忍不住了。
更蹊跷的是，第二天老染匠李叔就来辞工，说要回老家养老。
我看着他袖口沾的新鲜染料，笑了。"李叔辛苦，"我塞给他十两银子，"临走前，帮我把这缸布染完吧。"
那缸布用的是假配方。我故意让李叔"偷看"的配方。
三天后，天绣坊仓库飘出恶臭。上万匹云水缎染花发霉，颜色斑驳如癞痢头。
殷无绝当街砸了店铺招牌。"查！"他咆哮，"谁干的！"
我坐在对面茶楼，慢悠悠品茶。"该我们上场了。"
琉璃社新店开张那天，我掀开红布。"流光锦"，阳光下能变三种颜色。
人群轰动。殷无绝挤进来，眼睛血红："你这布料......"
"殷掌柜放心，"我微笑，"这次配方只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