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薇是他公司的实习生,一个长相清纯、说话柔声细语的女孩。陈锋曾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提起她,说她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妹妹,很惹人怜爱。
我当时并未在意,直到朋友在商场拍到他们亲密逛街的照片发给我,陈锋才终于向我摊牌。
电话里,他的声音疲惫而愧疚:“晚晚,对不起。我和薇薇是真心相爱的。她在我最困难的时候陪着我,给了我重新站起来的勇气。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感情的事情,真的勉强不来。”
“那我呢?”我握着手机,浑身冰冷,“陈锋,你说的那些债务呢?你说的东山再起之后就娶我呢?全都是假的吗?”
“债务是真的,”他顿了顿,声音里多了一丝不耐烦,“晚晚,那些钱我会慢慢还你的。但是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希望你能向前看,开始新的生活。薇薇她……她很单纯,我不想让她因为我们的过去而受到伤害。”
那一刻,我如坠冰窟。
为了他那朵“单纯”的白莲花,我过去八年的付出,我为他背负的压力和债务,都成了一句轻飘飘的“过去”。
我挂了电话,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了一整天。
可哭过之后,生活还要继续。我相信他至少还有一丝良知,会把欠我的钱,欠银行的钱还上。
然而,我还是太天真了。
自从那通电话后,陈锋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他拉黑了我的手机号和所有联系方式。每个月银行催款的短信准时发到我的手机上,那笔以我名义贷出的款,成了我一个人的噩梦。
而现在,这个口口声声“负债累累”的男人,却要举办一场百万级别的奢华婚礼。
苏晴看着我惨白的脸,心疼地抱住我:“晚晚,别难过了。为了这种人不值得。这婚礼,我们不去!让他跟他那朵小白莲通通滚蛋!”
我靠在苏晴的肩上,身体不住地颤抖。
不去?
不,我怎么能不去。
我慢慢地抬起头,眼中的泪水已经干涸,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死寂的寒意。
我看着请柬上那对笑得刺眼的璧人,一字一句地说道:“不,晴晴。这个婚礼,我非去不可。”
“不但要去,”我扯出一个冰冷的笑容,眼中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决绝光芒,“我还要给他送一份永生难忘的新婚大礼。”
二
做出决定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心里那根一直紧绷着的弦,彻底断了。
也好,断了就不再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行动。
首先,我整理了所有和陈锋有关的财务证据。我们离婚前,他以公司周转为名,陆陆续续从我这里拿走了将近五十万的积蓄,这些都有转账记录。后来,我又以个人名义向银行贷款一百二十万,这笔钱也直接打入了他的账户。
最关键的是,当初我们签“假离婚”协议时,我留了个心眼。我让他亲手写下了一张欠条,上面清清楚楚地写明了,他个人因公司经营不善,向我“借款”共计一百七十万元,并承诺在三年内还清,利息按银行同期最高利率计算。
这张欠条,是他亲笔签名,亲手按了手印的。
当时他说我太多心,假离婚还搞得这么正式。我笑着说,这是为了让讨债的相信我们真的分开了。他没再多想,爽快地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