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气，照着做，却脚下不稳，一个趔趄扑进他怀里。他的胸膛结实而温暖，带着淡淡的茶香，我的心跳如擂鼓，却感觉他的心跳得更快，咚咚咚地撞击着我的耳膜，比我还急。我抬头看他，月光映在他深邃的眸子里，那里面盛满了从未见过的慌乱，像被惊扰的潭水。
"师父..."我轻声喊他，声音在寂静中颤抖。
他突然像触电般推开我，转身就走，步子迈得又急又沉。我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竹影深处，手里的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发出清脆而刺耳的响声，回荡在空旷的山间，久久不散。
那天晚上，我坐在竹屋门口的木阶上，望着天上的明月，银辉洒满庭院，蟋蟀在草丛里低鸣。师父悄无声息地走过来，递给我一杯热气腾腾的米酒。"阿阮，今天的事...对不起。"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接过酒，抿了一口，辛辣的液体灼烧喉咙，辣得我皱起眉头，眼眶发酸。"师父，你是不是讨厌我？"我盯着杯中的涟漪，不敢看他。
他蹲下来，月光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眼神像蒙了层薄雾。"不是，我...只是怕。"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
"怕什么？"我追问，声音轻如蚊蚋。
他沉默了很久，山风穿过竹林，呜呜作响，才缓缓说："怕我会害了你。"
那一刻，月光仿佛凝固了。那天晚上，我第一次知道，师父不是普通人。他是青丘山的剑灵，本体是一把千年古剑，寿命由剑的灵气决定。他说，等他的灵气耗尽，就会变成一把普通的剑，再也不能陪我了。声音里满是无奈，像秋风扫过落叶。
"那我就把你带在身边，每天给你擦剑，给你唱曲儿。"我猛地抓住他的手，冰凉而坚硬，"师父，我不怕，我要跟你在一起。"我的手心全是汗，却不肯松开。
他的手在我手里轻轻颤抖，像风中残烛，却没有抽回。"阿阮，你还小，不懂什么是喜欢。"他的叹息轻飘飘的，融进夜色。
"我懂！"我急得眼泪大颗大颗掉下来，砸在衣襟上，"我喜欢跟你一起练剑，喜欢看你煮茶时水汽氤氲的样子，喜欢听你说话时低沉的语调，喜欢...喜欢每天醒来都能看见你站在晨光里的身影。"
他伸手擦掉我的眼泪，指尖带着他特有的凉意，像山泉沁入皮肤。"阿阮，等你长大，就会忘了这些话。"他的眼神温柔而悲凉。
那天晚上，我哭着睡着了，泪水打湿了枕头。师父坐在我床边的小凳上，给我盖了好几次滑落的被子。我迷迷糊糊感觉到他的手抚过我的头发，轻柔得像羽毛，听见他轻声呢喃："傻丫头，我怎么会不想跟你在一起？可是我怕，怕我走了之后，你一个人怎么办？"他的声音消散在夜风里，留下无尽的寂寥。
3 禁忌
我十八岁那年，仙门召开弟子大会，师父要带我去参加。出发前，他给我梳了头发，插了支他亲手做的竹簪。"阿阮，到了那里，要守规矩，别乱说话。"
"知道了，师父。"我对着镜子笑，看见师父站在我身后，眼里有温柔的光。
弟子大会上，很多人都盯着我看。有人说："这就是青丘山那个小徒弟？长得倒挺标致。"有人说："听说她师父对她特别好，是不是有什么私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