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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就要往浓烟滚滚的茶楼里冲。
杜若薇却死死抱住他，“哥！你不能去！火这么大，太危险了！你进去会没命的！”
她整个人几乎贴在沈煜伦身上，用力把他往后拖。
沈煜伦被她拖拽着，看向站在一旁，同样惊魂未定的沈明哲，“明哲！你快进去！去找你妈！快啊！”
沈明哲看着不断冒出浓烟的门口，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支吾着，“爸......这......这火太大了，怎么进得去啊？消防员应该快来了，我妈......我妈她应该能自己跑出来吧？”
这时，一旁的小琴看着这俩父子的表现，又急又气，“你们......哎呀！我去！” 说着她就要往里冲，却被沈明哲一把拉住。
“小琴，你别去！太危险了！”
“我妈也真是的，又不是瘫在床上不能动，别人都知道跑出来，她怎么就不知道跑快点儿？净添乱！”
他们的种种表现，正好被逃出生天的我听到。
搀扶我的是一位茶楼的服务员，小姑娘心好，看我摔倒又行动不便，硬是撑着我没松手。从另一个通道出来的，刚好绕到了他们聚集的侧后方。
我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们。
沈煜伦虽然着急，却也没有再往里面冲，毕竟火舌已经窜起来了。
杜若薇紧紧拉着他的手，两个人并肩而立，我甚至能看到杜若薇轻轻勾起的嘴角。
她估计盼这一天也盼了很久了吧？
儿子沈明哲紧紧抓着小琴的手，生怕小琴‘不懂事’冲进去送死。
我的心，只剩下一种看戏般的荒诞和悲凉。
小琴第一个看到了我，她惊喜地冲过来，“阿姨！您出来了！您没事吧？”
这一声，让三个人同时回头。
沈煜伦看到我安然无恙，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即脸上露出了尴尬，还有想解释却无从开口的慌乱。
他挣脱开杜若薇，快步向我走来。
杜若薇的手僵在半空，表情有些不自然。
而沈明哲，在最初的惊讶过后，甚至低声嘟囔了一句，“真是的，跑还跑这么慢，吓死人了。”
沈煜伦走到我面前，伸手想扶我，“你的脚？”
我避开了他的手，目光越过他，直接落在了沈明哲脸上，“明哲，你说得对，妈是没用，跑得慢，还摔倒了。”
沈明哲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妈......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不再看他，转而看向沈煜伦，“什么都别说了。今天这场火，至少把我烧明白了。”
“在这个家里，我林晚的命，根本不重要。丈夫的选择，儿子的抱怨，我都听到了，也记住了。”
“周一，民政局，九点。”
“如果你不来，我们就法庭上见。这一次，就算爬，我也会爬去把婚离了。”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们任何人的反应，对搀扶我的服务员小姑娘轻声道谢，“姑娘，麻烦你再扶我一把，帮我拦辆车去医院。”
第二天早上九点，我准时出现在民政局门口。
脚踝还肿着，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但我还是来了，就像我说的，就算爬，也要爬起来把婚离了。
沈煜伦也来了，他站在门口，眼下一片青黑，显然一夜未眠。
看到我，他快步迎上来，眼神里带着挣扎和祈求。
“林晚，我们......我们能不能先谈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