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清风镇的晨雾还没散,镇民们就捧着自家做的馒头、咸菜送到镇公所。孩子们围着晚晚和林小婉,叽叽喳喳地问着桃源村的榕果和药王谷的药田。晚晚正给一个小女孩讲老榕树会“点头”的趣事,胸前的信物突然轻轻震颤,玉蝉的莹白光芒朝着镇口方向微微倾斜。

“是第三位守护者来了!”林小婉眼睛一亮,拉着晚晚就往镇口跑。赵虎扛着柴刀紧随其后,苏文清则整理好桃木剑,快步跟上。刚到镇口的石牌坊下,就见一道白色身影从晨雾中走出——那是个约莫九岁的男孩,穿着厚厚的白色狐裘,皮肤白得像雪,头发带着点天然的银白,腰间挂着一枚冰晶雕琢的玉佩,走在初春的暖阳里,竟带着丝丝寒气。

男孩看到晚晚胸前的三色光芒,脚步顿了顿,从怀中摸出冰晶玉佩。玉佩刚一现身,周围的晨雾就凝结成细小的冰花,与晚晚、林小婉的信物光芒遥相呼应。“我叫凌雪,雪域阁守护者。”他的声音像冰珠落玉盘,带着点少年人的清冷,“观主说断龙崖需三佩共鸣,我便赶来了。”

“我叫晚晚!”“我是林小婉!”两个小姑娘同时开口,凌雪被她们热情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耳尖微微发红,从狐裘口袋里摸出两颗冻得硬邦邦的果子:“这个是雪域的冰枣,化了吃甜。”晚晚接过来,指尖刚碰到就打了个寒颤,却还是笑着说:“谢谢!我下次给你带榕果吃,可甜了!”

回到镇公所,苏文清铺开断龙崖的地图,指着崖壁中央的标记说:“九煞迷魂阵以九处阵眼为基,分别对应不同的煞气。凌雪的冰雪之力能冻住煞气源头,林小婉的医术可解阵中迷毒,晚晚的灵脉之力负责净化核心,咱们需先找到阵眼,逐一破解才能靠近锁脉钉。”凌雪看着地图上的阵眼分布,补充道:“雪域古籍记载,迷魂阵会幻出人心底最牵挂的事物,引人陷入幻境,不可轻信眼前所见。”

晚晚摸着胸前的信物,想起桃源村的老榕树,心里暗忖:要是看到爷爷和乡亲们,我可不能停下脚步,得先破阵才行。林小婉则从药篓里翻出三小包药粉:“这是凝神散,缝在衣襟里能防迷魂术。”凌雪也取出三枚冰晶符:“遇煞气时捏碎,可形成冰盾。”

次日清晨,四人带着赵虎和苏文清备好的行囊,朝着断龙崖出发。越靠近山崖,煞气越浓郁,路边的岩石都覆盖着一层黑霜。行至正午,前方突然出现一片迷雾,雾气中隐约传来孩子们的笑声。晚晚心头一动,刚要往前走,就被凌雪拉住手腕:“是幻境,别进去。”

晚晚眨眨眼,只见迷雾中出现了小石头的身影,举着榕果朝她喊:“晚晚姐姐,快回来吃果子呀!”她喉咙发紧,脚步不受控制地往前挪——她真的好想老榕树,好想乡亲们。这时胸前的信物突然发烫,林小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晚晚,那是假的!你看石头手里的榕果,叶子是反的!”

晚晚定睛一看,果然,小石头手里的榕果叶子歪歪扭扭,根本不是桃源村的样子。她咬紧牙关,将灵脉之力注入信物,三色光芒冲破迷雾,小石头的身影瞬间消散。“第一个阵眼在左边的石洞里。”凌雪指着迷雾边缘的洞口,那里正渗出缕缕黑气。

四人走进石洞,只见洞壁上嵌着一枚发黑的石珠,周围缠绕着煞气凝成的锁链。“这是‘忆煞阵眼’,靠勾起执念催动。”苏文清挥剑砍向锁链,剑刃刚碰到就被煞气腐蚀出小口。凌雪上前一步,将冰晶玉佩按在石珠上,冰雪之力顺着玉佩蔓延,瞬间冻住锁链:“快净化!冰雪只能冻住它半柱香!”

晚晚立刻将信物贴在石珠上,三色光芒渗入石珠内部,黑气从石珠缝隙中涌出。林小婉趁机将凝神散撒在洞口,防止煞气外泄。半柱香后,石珠发出“咔嗒”一声脆响,黑气消散,石珠化作齑粉。洞外的迷雾也淡了许多,远处断龙崖的轮廓清晰了几分。

接连三日,众人破解了三处阵眼。每处阵眼的幻境都各不相同:林小婉看到药王谷的药田枯萎,凌雪梦见雪域阁的冰湖融化,而晚晚最常看到的,是桃源村被煞气笼罩的模样。但每次在伙伴们的提醒下,她都能及时挣脱幻境,心里的信念也越来越坚定——只有破了阵,才能守住所有牵挂的人和物。

第四日傍晚,众人在一处山涧旁歇息。凌雪用冰雪冻住泉水,做成冰碗给大家盛水。晚晚啃着干粮,突然发现凌雪望着远方的断龙崖出神,便凑过去问:“你在想什么呀?”凌雪抿了抿唇:“雪域阁的长老说,锁脉钉是上古遗物,煞气已渗透百年,净化时可能会有危险。”

“没关系呀!”晚晚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三个一起,还有苏道长和赵虎哥,肯定能成功的!”林小婉也凑过来,把一颗晒干的凝露草递给凌雪:“这个泡水喝能提神,净化的时候我给你们疗伤!”凌雪接过草叶,耳尖又红了,小声道:“我会冻住最凶的煞气,保护你们。”

深夜,山涧旁突然传来异动。赵虎猛地惊醒,挥刀挡在众人身前:“有东西靠近!”只见黑暗中窜出十几个身披黑斗篷的人,脸上戴着骷髅面具,正是黑巫族的余孽。为首者手持骨杖,阴笑道:“三个小娃娃也敢闯九煞阵?拿命来!”

“保护守护者!”苏文清挥剑迎上,桃木剑与骨杖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赵虎砍向身边的黑巫族人,柴刀与对方的弯刀交锋,火星四溅。晚晚三人背靠背站成一圈,凌雪捏碎冰晶符,冰盾将三人护在中间;林小婉撒出毒粉,逼退靠近的敌人;晚晚则将灵脉之力注入信物,准备随时净化煞气。

为首的黑巫族人见久攻不下,骨杖一挥,召出浓郁的煞气:“让你们尝尝煞雾的厉害!”煞气如黑雾般涌来,凌雪的冰盾瞬间结上一层黑霜。晚晚立刻将三色光芒与凌雪的冰雪之力融合,形成一道冰光屏障,煞气撞在屏障上,化作水珠滴落。

“就是现在!”林小婉抛出三枚银针,精准射中为首者的膝盖。那人惨叫一声跪倒在地,晚晚趁机将光芒凝成光箭,射向他手中的骨杖。骨杖“咔嚓”断裂,煞气瞬间溃散。黑巫族人见状,吓得四散奔逃,却被赵虎和苏文清拦住去路,一一制服。

审问后得知,这些黑巫族人是负责看守阵眼的,九处阵眼已被破解四处,剩下的五处都在断龙崖的主峰上,由大祭司的弟子亲自看守。苏文清看着被绑住的黑巫族人,沉声道:“明日便可抵达断龙崖主峰,决战的时候到了。”

晚晚、凌雪和林小婉走到山涧边,将三件信物放在一起。三色光芒、红光与冰蓝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璀璨的光柱,直冲断龙崖的方向。晚晚看着光柱,心里充满了勇气——她不再是独自守护的小村长,而是和伙伴们并肩作战的灵脉守护者。明日,她们将登上断龙崖,拔出锁脉钉,让灵脉重归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