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叶成虎失态的模样，沈婉溪嘴角的笑意更冷了几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别忘了，我曹府可曾是德安城首富，自然是有一些家底的。”
叶成虎眼睛瞪得通红，像要吃人：“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沈婉溪语气平淡，却透着傲然和不屑。
“没什么不可能的，二十万两银票，你的人已经查验过。”
叶成虎气得胸口起伏，猛地转头瞪向站在角落的曹有财。
曹有财被他那吃人似的眼神一盯，赶紧把头低下，后背瞬间渗出冷汗，连大气都不敢喘。
叶成虎又看向冷若冰霜的五姨娘，可凌若雪却神色自若，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
“叶成虎，” 沈婉溪往前半步，语气冷了下来，“把借据留下，拿着你的银票赶紧走，曹府可没打算留你这种人吃饭。”
“你…你别得意！”
叶成虎被噎得说不出话，他猛地从怀里掏出借据，“啪” 地拍在桌上，又冲身后的人吼道：“还愣着干什么？把银票拿上！我们走！”
叶成虎走到门口，又回头恶狠狠地剜了沈婉溪几人一眼，撂下句狠话：“你们几个骚娘们儿别狂！迟早有一天，老子要把你们都变成胯下玩物！”
这话把几个女人气的不轻。
“你……”
这话刚落，魏凤娥 “噌” 地站起身，准备出手给叶成虎一点教训。
“二妹，别冲动。”
沈婉溪抬手按住她的胳膊，轻轻摇头。
现在还不是暴露实力的时候，没必要跟叶成虎硬碰硬。
魏凤娥咬着牙，才勉强压下火气，恨恨地瞪着叶成虎的背影。
待到叶家的人走后，沈婉溪脸上的冷意才更甚，她扫过在场的人，最后目光落在还缩着脖子的曹有财身上。
“来人！把曹有财给我拿下！”
话音刚落，两名护院就从门外快步走进来，一左一右架住曹有财的胳膊。
曹有财瞬间慌了，双腿发软，挣扎着喊：“夫人！夫人这是何意啊？”
除了几位知情的姨娘外，在场其它人都有些莫名其妙，好端端的怎么会要将他拿下。
“何意？”
沈婉溪冷笑一声，眼神越发冰冷。
“你吃里扒外，中饱私囊，真当我不知情？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拖下去，乱棍打死！”
“夫人饶命！我冤枉啊！” 曹有财的哭喊声响彻厅堂，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可护院们半点不手软，架着他就往外拖。
“且慢！”
就在曹有财快要被拖出厅堂之时，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五姨娘凌若雪开口了。
“夫人！曹有财在曹家当管家十余年，向来安分守己，府里大小事都打理得妥当，不知夫人何故要如此仓促处置他？”
沈婉溪转过头看向凌若雪，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
“安分守己？曹有财勾结叶成虎，严重损害曹家的利益，并且从中谋取私利，我有充足的人证和物证。”
凌若雪闻言，脸上依旧没什么波澜，语气平稳却带着几分不肯退让的意思。
“是吗？既然夫人有确凿的人证物证，不如拿出来让我们姐妹也看看，免得传出去，说咱们曹府主母乱杀忠仆。”
“妹妹这是在质疑我吗？”
沈婉溪的笑意淡了下去，声音也沉了几分，目光扫过凌若雪，又落在被护院按在地上、还在哭喊的曹有财身上，眼底的冷意更甚。
“若雪不敢！若雪只是为了曹家和夫人着想，不想……”
“你有什么不敢的？”
没等凌若雪把话说完，马蓉蓉突然往前迈了半步，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憋了许久的火气。
“这半个月，你的贴身丫环没少往叶家跑吧？你倒是给我们解释解释，你是怎么为曹家着想的？”
凌若雪的脸色 “唰” 地白了，冷清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马蓉蓉见她这副模样，也没有像以前一样得理不饶人，而是询问的眼神看向沈婉溪。
沈婉溪会意，转头冲那两个护院看去：“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说着，又看向马蓉蓉吩咐：“三妹，你马上带人去把曹有财的同伙全都抓起来，一个都别漏！”
“是，大姐！”
马蓉蓉应了一声，又瞪了凌若雪一眼，才招呼两名护院将曹有财带下去。
片刻后，沈婉溪从椅子上站起身，看向凌若雪意味深长的说：“五妹！大难临头想为自己留条后路，这想法我能理解。但有些路不能走，有些人不能靠。”
凌若雪脸色越发难看，张了张嘴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适可而止，我们还是姐妹，若是要一条路走到黑，可别说我没有给过你机会。”
沈婉溪说完，就直接拂袖离去。
魏凤娥和萧媚娘紧跟在其后，厅堂里只剩下凌若雪和陈馨柔二女。
……
叶成虎刚踏进叶府书房，就一巴掌拍在桌面上。
“妈的！煮熟的鸭子都能飞了！”
案上的青瓷茶盏被震得晃了晃，茶水溅出几滴，落在他酱色的锦袍下摆上，他却半点没在意，只烦躁地踱来踱去。
旁边的跟班叶欢几次想开口，又都把话咽了回去。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在那儿磨磨蹭蹭的！”
叶成虎猛地转头瞪他，火气正没处撒，刚好逮着人发泄。
叶欢吓得一哆嗦，赶紧弯腰陪笑：“老爷息怒！小的就是觉得…曹家能凑够银子，有点奇怪。”
“这还用你说！”
叶成虎踹了脚旁边的梨花木凳，凳子 “哐当” 一声撞在墙上。
“老子派人盯着他们半个月，变卖产业才得九万两，卖奴仆家当也就两万两，剩下的九万两鬼知道是从哪来的？”
“哎！老爷您说到点子上了！”
叶欢眼睛一亮，连忙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低却透着兴奋。
“您说…曹家这突然冒出来的银子，会不会跟前几日的盗窃案有关？”
叶成虎的脚步 “唰” 地顿住，眉头拧成个疙瘩，先是愣了愣，随即猛地一拍大腿，眼睛瞬间亮了。
“对呀！老子怎么就没想到这茬！”
他之前满脑子都是曹府的娘们儿和家产，压根没把盗窃案和曹家联系起来，这会儿被叶欢一点拨，顿时觉得豁然开朗。
“好！好小子！你提醒得好！”
叶成虎笑得脸上的横肉都颤了，伸手拍了拍叶欢的肩膀：“回头老子重重赏你！”
叶欢立刻眉开眼笑，弯腰哈腰地奉承：“嘻嘻！老爷您这是当局者迷，就算小的不提醒，老爷您迟早也能想到这上面来！”
“行了，少拍马屁！”
叶成虎摆摆手：“备轿！马上去城主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