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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骗顾长安说西山有佛光,不过是因为你知道那边气象站有熟人,可以人为制造点景象吧?至于贵人是你早就搭好的线,想借此巩固自己的地位,对不对?”
夏苏酥强装镇定,嗤笑道:“胡说八道!你有证据吗?”
“证据?”姜挽宁嘴角一勾。
“需要证据吗?只要我把怀疑的种子种进顾长安心里,以他多疑的性格,你觉得他会不查?你编的那些故事,真能经得起他动用力量的彻查?你老家在哪里,父母是做什么的,你真以为能瞒天过海?”
姜挽宁的话语像毒针,精准刺中夏苏酥最深的恐惧。
她确实经不起查!眼看离首都越来越近,顾长安的“贵人”即将出现,绝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出问题!
“你闭嘴!”夏苏酥面部扭曲,情绪逐渐失控,“你凭什么跟我争?你现在就是个废人!长安哥哥只信我!”
“我不用争。”
“我只要真相大白。你猜,到时候顾长安是会感谢你这个‘未来使者’,还是会让你生不如死?你怕了?”
“我怕?我怕什么!你滚开!”夏苏酥气急败坏,伸手想去推姜挽宁。
就在这时,火车轰鸣着冲上了一座横跨深谷的大桥,桥下是奔腾的姜水。
窗外光线一暗,一列对向的火车拉着汽笛,呼啸着从旁边轨道疾驰而过,巨大的风声和轰鸣声掩盖了连接处的一切杂音。
这时候夏苏酥的手推到了姜挽宁身上,姜挽宁身体顺着推力向后一倒,后背猛地撞开了连接处那扇未锁死的车门。
在对面火车震耳欲聋的轰鸣和带起的强劲气流中。
姜挽宁大半个身子已经悬在车门外,狂风卷着她的头发。
最后她的身影如同断线的风筝,瞬间被卷出了车外,消失在两列火车交错时的狭缝黑暗之中。
“啊!”
夏苏酥眼睁睁看着姜挽宁消失,心脏狂跳。
她猛地关上颤抖的手拉上车门,背靠着铁皮大口喘息。
不能慌!绝对不能被人发现!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理了理头发和衣角,确认四周无人注意这短暂的骚动,才走回座位。
刚坐下,顾长安就合上了手中的文件,抬眼看来:“怎么去了这么久?”
“可能有点着凉,肚子不太舒服,在厕所多待了会儿。”
夏苏酥挤出一个笑,顺势在他身边坐下。
顾长安点了点头,没再追问。
他目光扫过对面空着的座位,眉头微蹙:“看见姜挽宁了吗?感觉她出去有一阵了。”
夏苏酥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她赶紧伸手握住顾长安的手臂。
“长安哥,你别生气。刚才你睡着的时候,姐姐她在上一站就下车了。”
“下车?”顾长安眯了眯眼,“她的行李还在这里。”
“她就是不想让我们找到她!”夏苏酥急急补充,眼圈说红就红,“她跟我说,她说再也不想见到你了,说她哥哥的事,她......她怕自己以后会控制不住恨你,甚至想杀了你!我去拦她,求她别走,可她根本不听,还推了我一把,说我假惺惺。”
“长安哥,我真的努力了,可姐姐她好像彻底变了个人。”
她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顾长安的反应。
果然,听到姜挽宁说出“恨”和“杀”这样的字眼,顾长安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没想到,姜挽宁竟然会决绝到不告而别,甚至说出如此绝情的话。
他对姜挽宁那点因愧疚而产生的耐心,此刻被一种被背叛的恼怒取代。
“不用管她,随她去吧。”他最终冷冷地说了一句,不再看那个空座位。
夏苏酥刚暗自松了口气,车厢连接处却传来一阵骚动。几个乘客聚在一起,神色惊恐地议论着。
“听说了吗?刚才两车交会的时候,好像有人从门口掉下去了!”
“真的假的?太吓人了!”
“好像有人还看到是推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