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头，放下碗筷，“行，我知道了，来老师先回去吧。”
“好。”
来雯刚要转身，秦明战又开口，“来老师，明天你暂时不用过来。”
虽然来雯做好了被赶的准备，但秦明战真这样说出了口，她还是瞬间心一沉。
什么意思，不要她了？
来雯向后退了两步，转身到玄关换鞋。
“知道了。”
走时，也没回头。
到家后，回想起刚刚在秦家，自己好像也的确有点儿过了。
再怎么说，秦明战也是个书记，让她这样一个刚教书不久的老师训，肯定没什么面子。
二个是自己管得太多了，自己才教了几天秦书逸啊，就在秦明战面前旦旦的说自己了解秦书逸，插手人家的教育，真是脑子进水了。
来雯有些后悔。
当时觉得这工作可有可无。
但要真没了，才知道这家教有多香。
可后悔也来不及了，来雯洗了个澡，窝在沙发上，电视放得很大声，但她没心思看。
知道自己压在心里的别扭要是没人说，今天定会睡不着觉，于是打电话给尹小玲。
尹小玲平时上班忙，她很少约尹小玲，只有周末会约着出去。
但她就是憋得慌。
好在尹小玲很快就接了电话，说她过来找来雯，让来雯在楼下街头的夜宵店等她。
来雯挂了电话，穿了厚厚的外套，到街头的夜宵店。
这个点还早，夜宵店人不少。
天冷，大家也都爱吃两口热乎的。
来雯点了两碗螺蛳粉，一些炸鸡排。
刚点完，尹小玲就出现在店里。
“唉哟，我的姑奶奶，我今天加班，刚下班一会儿，你电话就来了。”
尹小玲的父母给她买了个小车上下班，充电的，也没什么成本，去哪也方便。
每次和来雯约，尹小玲都会过来接来雯。
她取下围巾坐在来雯面前，嘴里还哈着冷气。
“今天天气太冷了，怎么感觉又降温了？”
尹小玲絮絮叨叨。
“今天加班这么晚？”
“这不我们县城最近打造一个美食城么，快年底了，我们要忙到飞。”尹小玲打量着来雯的面容，试图从来雯的神情里找到些什么，“雯雯，平时你很少约我的啊，今天突然给我打电话，很诡异啊？”
“我想你了呗。”
来雯笑了笑，刚上来的螺蛳粉味道有些冲，她吹了吹，嗦了一口。
“想啥啊想，我还不知道你。”尹小玲鬼精鬼精笑了笑，“说吧，有什么大事发生？”
没等来雯开口，尹小玲又小声出声，“不会是在秦书记那受了委屈吧？我跟你说，这些大领导难伺候很正常。”
来雯说了刚刚在秦家的事。
尹小玲挑着粉，一根一根的放进嘴里，心思根本没在螺蛳粉上。
“我这工作可能丢了，他也没让我明天再去，反正让我走的时候，我看他对我很不满。”
尹小玲恨铁不成钢说，“雯雯，我也不是说你啊，你确实管得太多了，你这脾气该收一收。
老是爱跟我较劲就算了，先别说他是书记，至少他是你的金主吧，你能不能给金主一点面子，能不能看看他的脸色行事？
我跟你说，我现在上了这么久的班算是知道了，在职场不仅要有能力，还得把关系打点好了，这样才能如鱼得水，不然就是没有壳的乌龟，没有盔甲，是走不远的。”
来雯其实懂这些道理。
但她就是做不到。
很多看不惯的事，总想要说出来才行。
她不是个会隐忍的人。
来雯叹气，“这种一对一的家教，可能我真不适合做吧。”
“我听说这秦书记好像做事挺有原则的，而且人家都是书记了，想想他的城府吧，可以推断，你应该已经被他开了。”
尹小玲看来雯郁郁寡欢，又安慰说，“不过也没关系，领导本来就难搞，不做也罢，我再帮你找找吧，说不定能找到更好的工作。”
“谢谢你，宝贝。”来雯拿了一串鸡排给尹小玲，“宝宝，来，吃一串。”
尹小玲咬了咬牙，“唉呀，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能不能别这么反常，这鸡排我还能吃下去么？”
来雯笑，“你得适应，以后有了男朋友，才能适应各种称呼。”
“我才不稀罕，一个人不也挺好的么？”尹小玲接过鸡排，还是咬了一大口，“雯雯，我看文锐对你挺有意思的，那会儿上学的时候好像就对你感兴趣的很，他现在都还没结婚，你说……有没有可能，他就是在等你？”
“怎么可能？他也就是和你一样，没遇到合适的而已。”
“不过文锐也挺优秀的，配得上你，我觉得……其实你可以和他试试。”
来雯没答这茬，又朝她碗里夹了一个鸭掌，“多吃点吧，堵堵你的嘴。”
对于文锐，来雯还真没那想法。
似乎没有什么原因，就是一种感觉。
她感觉，她和文锐不合适。
周六，来雯和秦书逸的时间本来定的上午九点半。
之所以九点半，是因为秦明战下午有空，可能会带秦书逸去外面。
而且上午精力最好，做作业的效率也最高。
九点半到十一点半，来雯也刚好回来做午饭。
但今天，来雯好像不用赶这时间了。
人家都已经明确，让她不用去了。
外面下着毛毛雨。
本来就冷的天气更阴湿了，把林丽英弄起来后，来雯又回床上睡回笼觉。
昨天晚上和尹小玲吃了些东西，又跑去另一条街的KTV唱了两小时的歌，这趟回笼觉根本没有任何浪费。
来雯窝在被子里，一个梦接着一个梦。
“叮叮叮……”
梦突然被手机铃声打断，来雯脑子一个激灵，眼前还模模糊糊的。
“雯雯，电话响了！”
林丽英在外面提醒来雯。
来雯拿了电话，划了划绿色的接通键。
语气半死不活，眼睛又闭上，脑子还在回忆刚刚的梦。
“喂。”
“来老师，今天还是得麻烦你过来一趟。”
来雯听到这声音，脑子顿时清醒了许多。
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不就是秦明战秦书记的电话号码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