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行且出现的刹那,全场鸦雀无声。
周特助自动把存在感降低站在最边上,眼观鼻鼻观心,实在忍不住了才拿余光扫了一眼双手抱臂的姜行且。
她跟盛观棋一人站在门的一侧,中间没有留下缝隙,两人的肩膀就时不时互相蹭一下。姜行且嘴角勾着一丝讥笑,目光冰冷异常,尤其是在视线落在她肩上披着的衣服时,周特助多看了两眼。
那不是盛总的西装外套吗?
周特助看了眼姜容几人难堪的脸色,又看了看并肩站着但脸色臭的不行的夫妻两人,心里竟然诡异般生出某种想法,觉得这两人长得有些像。
这种像并不是说五官外貌,而是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神色,他都会在对方身上看到。
犹如两道重合的影子。
“姜行且,这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盛老夫人沉着脸,不怒自威。
“充什么长辈啊,你是我哥的长辈又不是我的,少拿长辈来压我。”姜行且似笑非笑,“我这个人打小在山里长大没什么素质,说话就那么直,冒犯到你们了不好意思啊,不过也多想想你们自己的原因,不然我怎么就说你们不说别人呢。”
盛观棋:“......”
他侧目瞥了眼张牙舞爪的姜行且,欲言又止但到底还是没说什么,把话又咽了回去。
“你!”盛老太太气结。
“好了别生气了,都站在我门口做什么呢。”姜行且挑眉,“软的不行来硬的,还打算强闯吗?”
“姐,我们没那个意思。”姜容低着头站出来,小声道:“是我误会盛总了,给盛总道声歉。”
“别,”姜行且抬手制止,“我们怕折寿,承受不起哈。”
“逆女,你怎么老爱刁难你妹妹!”姜父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姜行且就是斥责:“当时真不该把你接回来,就该把你扔在山里自生自灭,你把好好的家都搅成什么样子了!”
姜母也一脸失望:“行且,我们当初说好的你妹妹依旧住在家里,你忘记了吗?虽然她不是我们姜家的女儿,但到底也养了二十多年,你怎么就容不下她呢?”
来了,原书中的剧情也是这样,姜行且皱眉。
不管姜容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都会不分青红皂白地把这件事算在她头上。
这哪里是虐恋文,根本是女配的受难记。
姜行且拦住了想说些什么的盛观棋,她不耐烦地道:“是我把刀架在她脖子上,逼着她去给我老公下药了?你们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说着还翻了个白眼:“真没见过胳膊肘能偏出地球的,对我是生而不养不闻不问,对这个冒牌货倒是好吃好喝的供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们谁的私生女呢。”
“你!”姜父气得不行,抬手:“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手刚抬起的那秒,盛观棋寒意阵阵的眼神就刺了过来,他只好悻悻放下,但恶狠狠瞪了一眼姜行且,骂道:“你也不看看你这什么体型,都能顶得上三个容儿了,都吃成这样了还能在外面受什么委屈?”
闻言,姜行且冷笑一声:“怎么,这是说不过打算拿身材给我施压了?你又没给我吃过一粒米,你也配跟我说这种话?”
“顺便好心说一句,”她食指指了指顶上的监控,懒洋洋道:“这里的监控连接前厅的屏幕,刚刚你们做的那些都完好无损地转播过去了。”
姜行且似乎完全看不见面前几人骤然变白的脸色,她对着站在跟前的盛老太太扬了扬眉,语气有些恶劣:“这就是我送给你的寿礼,喜欢吗?盛老夫人。”
喜欢吗这三个字被她故意咬得重了点,望着盛老太太指她时发颤的手指,心情好到低低笑出声。
“快!来人!”盛老太太立刻转身踉跄着尖叫:“立马把前厅的电源拔了!”
“你!你!”姜父气得声音都在发抖。
“坏走不送。”姜行且心情极佳。
在对上姜容恶狠狠剜她一眼的眼神时,还朝对方做了个口型—傻逼。
见几人匆匆忙忙搀扶着离开的背影,周特助就立马打电话让人把这里的监控断掉,然后也识时务地转身离开去给两人备车。
还不忘在心里感慨,这招出得还真是阴损,看刚才那场景下盛观棋完全就是纵容的姿态,还真是惹谁也别惹他们这位夫人啊。
门再次被关上,处理好这些事的姜行且长叹口气,揉了揉太阳穴,嘟囔着说脑子转的脑细胞都快死光了。
紧接着,她就感觉披在自己肩上的衣服被盛观棋伸手过来拢了拢,当即愣了下。
两人离得近了,独属于盛观棋身上那股好闻的清冽气息又不由分说地萦绕在他们之间,侵蚀着姜行且的头发丝乃至裸露的肌肤。
从额头再一路下滑到鼻尖、嘴唇。
想到这里,她神色有些不自然地伸出舌头舔了下干涩的嘴唇。
“我们现在回去,衣服穿好。”盛观棋倒是处变不惊。
“那......”姜行且迟疑。
“没事,会有人处理好的。”盛观棋整理好衣服时手顿了下,看起来倒是想摸摸她的头,但硬生生克制着忍了下来。
在要放下手的时候,视线注意到姜行且颈侧的齿痕,眼眸顿时幽深。
注意到对方过于裸露的目光,姜行且下意识抬手捂住了脖子,神色有些绯红。
都怪他,她懊恼,也怪自己一时不察让他得逞。
原本这道齿痕都消散了很多,是他在外面那几人敲门的时候低下头又张嘴在原有的痕迹上咬了一口,加深。
“......都怪你。”姜行且小声抱怨。
“嗯,怪我。”盛观棋不否认,“给你补偿。”
“真的吗?”她眼神一亮:“那咬一口值多少钱?”
按照先前盛观棋出钱让她来宴会的数目,这种身体上的痕迹估计给的封口费应该很多吧?
如果简简单单被咬一口就能得到钱的话,那她情愿每天多被咬上几口。
“哥?啊!”姜行且还没说出下文,额头就猝不及防被弹了一下,她痛呼一声捂着额头,眼泪汪汪:“干嘛弹我。”
“财迷。”盛观棋面无表情如是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