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万?你可真是狮子大开口。”
陆时衍的气息落在许安好颈间,带着刚经历过缠绵的灼热。
他单手撑在她耳侧,指节抵着微凉的床单,另一只手轻轻扣着她的腰,将她牢牢圈在身下。
酒店房间的顶灯调至暧昧的暖光,映得他眼尾泛着薄红,情欲未散的眼底却藏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玩味。
许安好的脊背绷得像张拉满的弓,她死死攥着身下的床单,布料被绞出深深的褶皱。
第一次的陌生感让她浑身僵硬,细微的疼痛从身体深处漫上来。
她下意识地想往后缩,却被陆时衍用膝盖轻轻抵住腿弯,彻底封死了退路。
她偏过头,避开他的目光,声音带着刚平复的喘息,却依旧直白得不留余地:
“给不给?不给我就离开了。”
这话出口时,她自己都觉得虚。
身体的僵硬和那阵越来越清晰的疼,让她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有。
可一想到ICU里母亲插着管子的模样,想到那张五百万的催款单,她就没办法真的低头。
陆时衍却笑了,低低的笑声从喉咙里滚出来,带着磁性的震颤。
“正到关键时候,你还想走?”
他俯身咬住她的耳垂,语气骤然软下来,带着点蛊惑的亲昵,
“宝贝,这可不行。”
许安好感觉疼意突然加剧,眉峰狠狠蹙起,下唇被她咬得泛出血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忍着没掉下来。
她不能哭,这是她自己选的路,是为了母亲必须忍过去的疼。
……
……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的喘息渐渐平息。
许安好瘫在枕上,浑身脱力,额角的汗浸湿了发丝,身体的酸痛还在蔓延。
她闭着眼,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有钱,母亲就能做手术了。
这时,陆时衍翻身靠在床头,随手从西服的口袋里抽出支票本,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下一秒,陆时衍将支票递到她面前,嘴角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许安好睁开眼,视线还有些模糊,看清支票上的数字时,整个人都懵了。
不是五百万,是一百万!
她猛地坐起身,忽略了身体的疼,声音发颤:“陆先生,我们说好的……是五百万。”
陆时衍看着她眼底的错愕与慌乱,突然俯身,手掌撑在她身侧,将她圈在自己与床垫之间。
他笑得玩味,鼻尖几乎碰到她的鼻尖,让她下意识地想后退。
“哦?”
他拖长了语调,语气带着几分玩味的算计,“我可没说过,要一次性结清。”
——
几个小时前的画面,如潮水般涌回脑海。
那时秋雨还在下,冷得人骨头疼。
许安好攥着口袋里皱巴巴的诊断书走在街上,浑身发颤。
母亲突发急性肝衰竭,医院说必须立刻做移植,医药费加手术费一共五百万。
走投无路时,有人跟她说“夜枭夜总会”赚钱快,只要敢豁出去,钱不算事”。
许安好她便揣着最后一丝希望闯了进来。
吧台后的老板上下打量她,语气带着敷衍:
“小姑娘长得是不错,但想在这儿赚五百万?
一个月底薪才够你糊口,提成看本事,没个十年八年别想。”
一句话,把她最后一点念想碾得粉碎。
许安好的心沉到了谷底,转身准备离开时,发现一个VIP包厢的门没关严,里面传来男人的谈笑。
几个衣着光鲜的阔少正围着一个男人说笑,语气里满是谄媚。
被簇拥在中间的男人靠在宽大的皮质沙发里,双腿交叠,姿态慵懒却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压迫感。
他穿着黑色衬衫,领口随意解开两颗扣子,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指尖夹着一支雪茄。
烟雾缭绕中,那张轮廓分明的脸显得愈发冷峻。
许安好的心脏猛地一跳。
那些阔少的谄媚、他漫不经心的姿态,都在说——这个人,有钱,有势。
这就够了。
许安好咬了咬唇,凭着孤注一掷的勇气,推开了那扇门。
包厢里烟雾缭绕,几个阔少看到突然闯进来的许安好,都愣住了。
她穿了件洗得发白的棉布裙子,在满是酒气的包厢里,像一朵误入泥潭的白蔷薇。
“哪来的?滚出去!没长眼啊,知道这是谁的地方吗?”
许安好没退,目光落在沙发正中央的男人身上。
她鼓起勇气走到陆时衍面前:“先生……能不能帮我个忙?……什么代价我都能付。”
她没敢说五百万的具体金额,怕自己的请求太离谱,更怕被直接赶出去。
陆时衍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从泛红的眼尾扫到攥紧裙摆的手指,眼神里多了点探究。
周围的人都等着看好戏,谁不知道陆时衍性子冷傲,从不碰主动贴上来的女人。
这姑娘怕是要自讨苦吃,他们等着陆时衍皱眉挥手,让保镖把人拖出去。
毕竟以前也有过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下场都不太好看。
可过了几秒,陆时衍突然低笑出声,笑声很轻,却让包厢里的空气瞬间静了。
他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带着点玩味的强势:“陪我一晚,我就帮你。”
这话一出,卡座里瞬间安静下来。
旁边的阔少们都懵了,手里的酒杯顿在半空,眼神里满是震惊。
陆时衍今天居然破了例?
许安好那时哪顾得上羞耻,只觉得抓住了救命稻草,连想都没想就点头。
她以为这是一场“一次性”的交易,以为忍过一晚就能救母亲,却没料到….
——
思绪猛地拉回酒店,支票的边缘硌得掌心生疼,许安好才从怔愣中回过神。
她抬起头,眼眶泛红,连问都带着小心翼翼的怯懦:
“那剩下的……什么时候给?”
陆时衍看着她这副模样,眼底的玩味更浓了些,语气轻描淡写却带着掌控:
“看你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