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瓷死了。
庆幸的是,她死后又一次穿书了。
睁开沉重的眼皮,恰好看到一张冷硬削瘦、英气锐利的脸庞朝她靠近。
男人薄而有力的双唇,压到了她唇瓣上。
温瓷长睫轻颤。
哦豁,刚来就有荷尔蒙爆棚的硬汉送吻?
她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就将一口空气,灌入了她胸腔。
她猛地咳出一口咸涩的海水。
男人见她醒了,立即退开身子,漆黑深邃的狭眸里,迸射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冷酷与淡漠。
“温瓷,我答应你,离婚!”
温瓷头痛欲裂。
神马情况?
上一秒亲了她,下一秒又提离婚?
温瓷朝四周看了看,她发现自己和男人身处一片寂静无人的沙滩,两人浑身都湿漉漉的。
突然,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涌入脑海。
她确实是穿书了,穿到了一个跟她同名同姓、胸大无脑的恶毒假千金身上。
两年前,身为刑侦队队长的裴司聿执行任务时,身受重伤成了植物人。
为了冲喜,裴家让温家履行婚约。
温家舍不得真千金出嫁,便强迫假千金温瓷嫁给了裴司聿。
温瓷从高中开始,就喜欢书中男主谢景淮。
谢景淮是裴司聿父亲的私生子,为了讨谢景淮欢心,温瓷不仅调换裴司聿药物,差点让他永远醒不过来,还偷裴氏机密,让裴家差点破产。
裴司聿醒过来的这半年,温瓷还在各种闹腾、作死,想要分走裴家财产,逼迫他跟她离婚。
前些天她割腕自杀威胁,今晚又悄悄给裴司聿下安眠药,趁他睡着后,约谢景淮来海边,想让谢景淮带她一起私奔。
岂料裴司聿没中招,悄悄追了过来。
温瓷慌不择路,不小心掉进了海里。
裴司聿恨归恨,但还是救了溺水的原主。
温瓷抬起长睫,看向气场冷冽强大,面色阴沉寒戾的男人,终于明白过来,先前他不是亲她,而是替她做人工呼吸。
“明天上午九点,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你。”男人嗓音低沉冷酷,不含半点温度。
男人站起身后,高大、健硕、挺拔。
温瓷跌坐在地上,仰起头时,只能看到他冷硬凌厉的下颌,以及随着说话,微微滚动的锋利喉结。
他穿着黑色t恤,被海水浸透后,紧贴在结实的胸膛上,精壮刚硬的胸肌,以及壁垒分明的腹肌,隐约可见。
妈耶,公狗腰。
要命的性感。
温瓷吞了下口水,喉咙忽然有些发痒。
原主今晚想将自己的初次,交给书中男主谢景淮,出门时还吞了粒情药。
温瓷忍不住翻了记白眼。
原主脑子大概是被僵尸啃了吧?
放着裴家嫡出大少爷不爱,非得去舔一个私生子渣男主?
温瓷的视线,从裴司聿湿身诱惑的上半身,缓缓往下移。
药效发作了,她浑身躁热。
“离之前,可以do吗?”
她是千年前的御兽师,因受到诅咒,患有严重的失眠症,失眠惨死后,穿到了千年后的现代社会。
但仍被失眠症困扰,不到二十三岁,又死了。
这是她第三次穿书。
她不知道还会不会饱受失眠症的痛苦惨死,她只想在再死一次前,尝一尝男人的滋味。
毕竟她活了三世,连男人的手指头,都还没碰到过。
太不值了。
“温瓷,你在说什么?”男人身上的气息,更加冷厉了。
温瓷感觉自己的理智,在药物的影响下,一点一点被吞噬。
她无视男人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的眼神,直勾勾、又火辣辣的盯着他,“我很难受,想要玩你……哦不是,是想弄你,呸呸呸,是想给你。”
裴司聿高大的身子,缓缓蹲下,他朝温瓷靠近,冷肃危险的硬汉气息,扑面而来。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用力掐住温瓷下颌。
漆黑狭眸如深渊般冷冷睨着她,“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离得近了,男人坚毅深邃、不可侵犯的英俊五官,更是一览无遗的暴露在她面前。
深邃锋利的眉眼,硬朗利落的轮廓,都长在了她的心巴上。
求老天善待二旬老人。
将眼前这位高质量人类,发配到她的后宫吧!
“我想跟你完成迟来的新婚夜。”
听到温瓷的话,裴司聿微微眯起深不见底的狭眸。
她以前避他如洪水猛兽,眼里心里就只有谢景淮的存在。
怎么突然性情大变?
裴司聿看到她充斥着红血丝的眼眸,变得起伏不定的胸口,顿时明白过来原因了。
她中了药!
如果他没有悄悄跟过来,她是想将自己交给谢景淮的吧!
裴司聿掐在温瓷下巴上的大掌,不禁加重了力度,眼底情绪冷厉又危险,“温瓷,我死都不会碰你。”
温瓷脑子里浑浑噩噩,她呼吸急促的问,“为毛?”
“我嫌脏。”
裴司聿话音刚落,胸口就伸过来了一只纤白柔软的小手。
女人指尖从他健硕的胸膛,划到了肌理分明的小腹。
他身子,陡地僵住。
女人红唇贴近他耳廓,呵气如兰,“大do特do后,才知道脏不脏。”
就在温瓷的手,即将从男人t恤衣摆,往里探去时,男人一把扣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力度大到好似要将她骨头捏碎。
温瓷疼得泪水模糊了眼眶。
都说眼泪是一个女人最好的黑丝。
她眼波流转,内勾外翘的美眸,水汪汪的看着他,“你捏得我好疼啊~”
她声音又娇又媚,撩人于无形。
裴司聿看着中药后,好像变了个人的温瓷,他面无表情,冷若冰霜,“注了水的猪肉,没人要。”
说罢,他甩开她手腕,冷冷站起身。
温瓷看着他大步离开的背影,嘴角抽了抽。
臭男人!
嘴真毒!
亏她先前还在心里为他的颜值打call。
就在温瓷从地上站起来,准备朝反方向走去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他会死!他会死!」
温瓷一愣。
前前世她是御兽师,能听懂小动物说话。
视线扫过从头顶飞过的一只小乌鸦。
“你为什么说他会死?”
刚从她头顶飞过的乌鸦,惊得差点从半空中栽下来。
它回头,两只漆黑的眼睛,清澈又茫然的看向温瓷。
「人,泥能听懂沃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