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两颗小黑豆似的的眼睛,带着清澈的愚蠢。
温瓷唇角勾起笑意,“对,我能听懂你说话。”
小乌鸦围着温瓷头顶飞了两圈。
「芭比Q了,这个人类,好像真能听懂沃说话。」
「要命,真要命,她身上好像还有沃喜欢的气息。」
「沃好想跪下叫她祖奶奶。」
温瓷忍俊不禁。
她是千年前的御兽师,它可不得叫她祖奶奶嘛。
温瓷回头看了眼快走到黑色越野车前的裴司聿,连忙问道,“你先前为什么说他会死?”
乌鸦扇动着翅膀,眼睛里露出担忧。
「沃看到他下海救你时,有个蒙面人悄悄在他车上动了手脚。」
「蒙面人还打电话说,只要他开车回去,非死即残。」
温瓷心脏猛地一跳。
虽然裴司聿那个狗男人脾气不好,但原主给他戴绿帽,窃取机密,各种作死,他非但没弄死她,还在她溺水后救了她一命。
她占了原主的身体,怎么也得知恩图报吧?
“谢谢你,小鸦鸦。”
温瓷转身,快速朝裴司聿跑去。
“等等,别上车!”
听到温瓷的声音,裴司聿回头朝她看了一眼。
温瓷没想到裴司聿会转过身来,她吓了一大跳,脚下一个不稳,朝他滑跪过去。
跌倒时,她双手下意识往前伸去。
半跪在地上,双手搂住了他的腰,指尖按在他屁股上。
唔,真翘。
体内那股躁热,又如熊熊烈火般燃烧起来。
「结芬,结芬。」
小乌鸦看到这一幕,飞到温瓷头顶嘎嘎直叫。
活像瓜田里的猹。
温瓷一阵无语。
她都快被药效折腾疯了好吗。
摸到翘屁屁有什么用,他厌极了她,又不会让她睡服。
“温瓷,你再碰我一下,信不信我弄死你?!”
温瓷呼吸急促,她猩红充血的眸子,扫过他修长的手指,紧接着又落到他的公狗腰上,“怎么弄死我?用你的手,还是……”
看到她视线停留的地方,裴司聿呼吸一滞。
看样子,她已经被药效,折磨的理智全失了。
“你若是受不了,可以等谢景淮过来。”
温瓷摇摇头,她抓住男人修长有力的大掌,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我不会再当谢景淮的舔狗了。”
裴司聿推开温瓷,深邃幽暗的眼底暗流涌动,“你的事,以后与我无关。”
温瓷的心,沉了沉。
看样子,这个男人被原主伤透了心,彻底不会再原谅她了。
蒜鸟蒜鸟,虽然她是想让他当解药,但强扭的瓜不甜。
“我答应明天去民政局,跟你离婚,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裴司聿眼底情绪愈发冷冽危险,“说!”
“你今晚不要开这辆车。”
“为何?”
温瓷抿了抿唇瓣。
她总不能跟他说,她换了个芯子,不再是以前的温瓷了,还能听懂小动物说话吧?
“总之,你答应这个条件,我明天肯定跟你离婚,绝不再纠缠你!”
裴司聿不想再听温瓷废话,他将她推开,拉开车门,准备上车。
下一秒,温瓷将车门关上。
她拉住他衬衫衣袖,“我不会害你的……”
话没说完,她就被他用力推到了车门上。
他修韧有力的手臂撑到她两侧,漆黑如渊的狭眸,冷冷睨向她,“温瓷,我耐心有限,你再惹我,我不介意重新将你送回海里。”
她不会游泳,若不是他救她,她今晚会溺死在海里。
温瓷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他如暗夜里的猛兽,危险又带感。
他轮廓硬朗,五官英俊,浑身透着不可侵犯的威严与冷厉。
距离太近,她似乎还闻到了他身上强烈浓郁又不失男人味的气息。
是她喜欢的味道。
身体里的欲望,疯狂叫嚣。
她似乎没有被他的阴沉与怒火吓到,指尖忍不住戳了下他肌肉紧绷的手臂,“你好硬啊。”
手臂硬,脾气也硬。
裴司聿,“……”
忍无可忍,他伸手,直接将她推开。
幸好是沙滩,温瓷一屁股摔下去,才没有疼得五官失去管理。
不愿再多看她一眼,裴司聿拉开车门,上了车。
眼看他要开车离开,温瓷急眼了。
“鸦鸦,赶紧找你的同伴过来,给他深深的上一课。”
「好嘞,精虫上脑的小色女。」
温瓷,“……”
请苍天,辨忠奸!
她也是被药效控制了,才想要睡服他的。
……
裴司聿刚将车驶出沙滩,天空中,忽然飞来一群黑压压的东西。
定睛一看,是群乌鸦。
嘎嘎嘎!
嘎嘎嘎!
「他不给祖奶奶摸,快拉粑粑到他车上。」
「祖奶奶为他好,他不听劝,快拉,快拉。」
不一会儿,越野车的挡风玻璃,就密密麻麻的布满了灰黑色鸟屎。
有的鸟屎,还顺着玻璃往下滑落,彻底挡住了裴司聿的视线。
活了二十五年,裴司聿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诡异的情况。
他得罪这些乌鸦了?
裴司聿有洁癖,他受不了全车窗都是鸟屎。
他只能停下车,推开车门下车。
只不过他刚下车,带头的乌鸦,就往他头顶拉了泡屎。
「最后一拉!爽!」
「让你不给沃祖奶奶睡,臭屎你,嘻嘻。」
裴司聿英俊冷酷的脸庞,已经黑成锅底色了。
鸟屎拉到头上,比先前温瓷要睡他,更恶心。
裴司聿黑眸犀利阴鸷的扫向小乌鸦,伸出修长大掌,想要捉住它。
他身手灵敏,手掌带风,得意忘形的小乌鸦,差点不嘻嘻了。
小乌鸦见裴司聿开不了车了,立即带着队伍撤退。
裴司聿实在受不了头上那泡鸟屎,他跳进海里,将头上的鸟屎洗尽。
经过温瓷身边时,看到她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神,面色阴沉道,“明天九点,别忘了到民政局离婚。”
温瓷嘴角抽了抽,“好歹夫妻一场,深更半夜的,你打算将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裴司聿冷讽出声,“你不是约了谢景淮?等明天离了婚,你若跟他合葬,我还会给你们放鞭炮。”
温瓷真是没见过如此毒舌的男人,她指尖抵进掌心,“裴司聿,你救了我一命,我刚也救了你一命,我俩扯平了,以后我就算是睡狗,也不会再睡你!”
至于原主作天作地,欠他的,关她屁事。
明天离完婚,恩怨两清,各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