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看到盛珈珈直直坠楼,阎枭脸色一白,疯来一样地扑到窗边。
洛婉宁也不可置信地向下看去,地上就像绽开一朵血花,情形格外可怖。
“洛婉宁!如果珈珈有什么事,我要你给她偿命!”他掐紧洛婉宁的脖子,像是恨不得生啖其肉。
救护车赶来后,阎枭派人把洛婉宁也绑上车。
手术室外,医生匆匆从里出来:“阎总,病人情况危重,急需输血换肾。”
阎枭禁锢着洛婉宁的手腕,力度之大,连手骨咔咔作响的声音都清晰可见。
他眼神阴鸷地盯着她颤抖的唇:“珈珈出事是你害的,你理应赎罪!”
洛婉宁忍不住嗤笑出声。
他养她不就是为了盛珈珈有一天需要,就让她给盛珈珈输血换肾吗?
他怎么还能这么冠冕堂皇地说出这种颠倒黑白的话!
“我没有推她!不是我害的!”洛婉宁恶狠狠地甩开他的手,把满心的不甘宣泄出口,“你养我不就是为了我这颗肾吗?我告诉你,我不愿意给她!”
她转身就想走,身后却传来极大的力道拽住她,阎枭盛怒的脸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呃!”洛婉宁被一把按在墙上,阎枭的神情仿佛从地狱爬出的恶鬼:“洛婉宁,我的确是纵得你胆子大了,不但推人下楼,连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来人,把她送进手术室,”他冰冷的声音对她下了最后宣判,“换肾!”
“放开我!”洛婉宁声嘶力竭地踢打着围上前的保镖,却只是螳螂挡车。
五大三粗的保镖将她死死压住,麻醉剂很快扎进她的身体。
“不要……”意识和眼前的世界同时开始模糊,洛婉宁只觉得脸上又有一阵湿意,由起初的温热很快变得冰凉无比。
阎枭被保养得发亮的皮鞋停在她跟前,他却不再像从前一样会附身替她擦去眼泪了。
洛婉宁轻轻颤抖,看着皮鞋的主人转身离她远去。
而她再次睁眼时,时间已经来到第二天下午。
周围一片纯白,她下意识摸向腰侧,触及纱布时指尖连同心脏具是一颤。
她的肾还是被摘走了。
阎枭为了盛珈珈,对她还真是足够狠心。
痛苦和绝望霎时间翻涌在她心头,刺激得她忍不住流出热泪。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门被人打开。
阎枭走进来,看着她双目空洞无神的样子,眼神略微有些复杂。
“你也该长长记性了。”他声音低沉,“我带珈珈去附近旅游疗养,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好好反思,等我们回来以后,不许你再伤害珈珈。”
“阎枭,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她思绪万千,终于还是忍不住发问。
他站在逆光的门前,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神色。
“你对我来说很重要,珈珈也一样,我许诺过她会让她幸福健康地活着,所以我不允许你伤害她一分一毫。”
“婉宁,只要你听话,我们还能和从前一样。”
洛婉宁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离开。
他们早就回不到从前了。
阎枭说的话,她也一个字都不会再信。
在他眼里,只有盛珈珈才是最重要的,而她……恐怕只有她的血液和肾脏才称得上重要。
在医院养好身子后,洛婉宁以最快速度回到阎家。
这一次,她不受任何阻拦地进入了阎枭的书房。
在靠墙的书柜中,她找到一个暗格,又从其中摸出了一只带密码的小木盒。
强烈的直觉告诉她,玉佩就在这里。
可她接连试过阎枭的生日、盛珈珈的生日,甚至阎氏创办的日期,都没能打开木盒。
最后,洛婉宁鬼使神差地输入了她和阎枭初见的日期。
“咔哒”一声,木盒打开了,玉佩果然在里面。
洛婉宁愣在原地,想不明白阎枭设置这个密码的意义。
沉默良久之后,她干脆地扣好木盒,大步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