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苏眠的出现比物业人员打开柜门更让我心惊。
她身后的两名西装男子目光锐利，显然不是普通角色。
我下意识挡在水槽前，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苏医生，你怎么会来这里？”
苏眠快步走进屋内，视线扫过紧张的物业人员和面色不悦的房东。
最后落在我身上。
“林医生，这两位是市卫生局的特派员。”
“我们接到群众举报，怀疑你非法处理医疗废物。”
年轻物业立刻指着水槽下方：“我们正要检查那个柜子，里面可能有证据！”
年长物业已经伸手去拉柜门，我几乎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眠突然开口：
“等等，卫生局已经掌握了足够证据，不需要你们插手。”
她转向房东和物业人员，语气强硬：
“这里现在由卫生局接管，请你们立即离开。”
房东王太太不满地瞪大眼睛：“这是我家房子，凭什么让我走？”
一名西装男子亮出证件：“卫生局办案，妨碍公务将追究法律责任。”
他们面面相觑，最终不情愿地退出门外。
门关上的瞬间，我紧绷的神经稍缓。
但苏眠接下来的话让我再次紧张起来。
“林医生，现在我们可以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了。”
我强装镇定地推了推眼镜：“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苏眠轻笑一声，走到水槽前，手指轻轻敲击柜门。
“这里面装着的，就是过去三年所有异常衰老病例的血液样本，对吗？”
我沉默不语，大脑飞速运转思考脱身之法。她继续道：
“特别调查组已经盯上你很久了，只是苦于没有确凿证据。”
我注意到她用了“特别调查组”这个词。
难道她就是联络员提到的人类调查员？
“你到底是谁？”
苏眠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对两名西装男子使了个眼色。
他们立即守住门口，阻断我的退路。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愿意配合我们多少。”
她打开随身携带的平板，调出一份档案。
“过去三年，共有47起无法解释的急速衰老病例，每一个你都接触过。”
我冷笑一声：“这能证明什么？我是病理科医生，接触病患很正常。”
苏眠滑动屏幕，显示出一张复杂的时间线图。
“但这些病例发生的时间，恰好与你值夜班的时间完全吻合。”
她又调出另一组数据：
“更巧合的是，每个病例发生后，医院血库都会少量缺失对应血型的血液。”
我感到后背渗出冷汗，没想到他们调查得如此细致。
“这些只是巧合，没有直接证据。”
苏眠突然直视我的眼睛，目光锐利如刀：
“那么，你如何解释今早赵大勇的病例？”
“你接触他后，他在十分钟内衰老了十一年。”
我强装镇定：“那是疾病自然发展，与我无关。”
苏眠从包里取出一个小型密封袋，里面装着一支沾血的棉签。
“是吗？”
“这是从赵大勇手臂上提取的样本。”
“上面检测到了你的指纹和一种未知酶类物质。”
我心头一震，终于明白为何联络员会警告我小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