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协议签完的第三天。
顾衍难得准时回家吃晚饭。
"勋勋在爸妈家还习惯吗？"他夹着菜，语气自然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玩得很开心。"我把汤推到他面前，"你最近不是要冲刺影帝？作品准备好了吗？孩子在会影响你准备。"
他眼神温和："还是你考虑周到。"
手机屏幕亮起，他瞥了一眼，手指飞快回复。
"工作消息。"他主动解释，"新戏的宣发方案。"
我点头，继续吃饭。
那晚他格外体贴，帮我放好洗澡水，又主动收拾碗筷。
"知意，"临睡前他从背后轻轻环住我，"协议我签了，以后我会注意分寸。"
我侧身避开他的触碰："伤口还没好，早点休息。"
他动作一顿："你还在生气？"
"没有。"我背对他躺下，"只是累了。"
黑暗中，他沉默良久。
"记得《逆光》庆功宴上你穿的红裙子吗？"他突然说，"那时候你真美。"
五年前，我挺着七个月孕肚，脚肿得穿不进鞋，却还是坚持去为他站台。
"是吗？"我闭上眼，"不记得了。"
他不再说话。
凌晨两点，我听见浴室传来压抑的说话声。
"这几天先别联系......她盯得紧......"
"放心，协议就是张纸......等风头过去......"
水声淹没了后半句。
第二天我去片场探班，宋清浅果然不在。
"她请假了。"顾衍主动解释，"避嫌。"
我微笑："这么自觉？"
他神色坦然："既然签了协议，就要遵守。"
拍摄间隙，他的助理悄悄递来手机。
我瞥见锁屏界面一闪而过的消息：
「她今天盯这么紧？」
顾衍面不改色地回复：
「做戏要做全套。」
收工后，他当着我的面给制片人打电话：
"《月光下的影子》这个项目先放一放......对，暂时不合作了。"
挂断后他对我微笑："这样你该放心了吧？"
我但笑不语。
他确实很小心——用助理的手机联系，约在私人会所见面，甚至让宋清浅换了辆车。
但他忘了，那家会所的老板欠我个人情。
"302包厢，需要特别关照吗？"老板发来消息。
"不用。"我回复，"正常服务就好。"
半小时后，我收到包厢内的录音。
"委屈你了。"这是顾衍的声音。
"我明白的，现在要谨慎。"宋清浅语气温柔，"不过协议真的没问题吗？"
"放心，她查不到什么了。等星辉奖到手，我再慢慢和她谈离婚。"
"那你答应我的女主角......"
"都是你的。"
我关掉录音。
看，狐狸尾巴藏不住的。
晚上顾衍回家时，给我带了最爱吃的甜品。
"今天顺利吗？"他状似随意地问。
"很顺利。"我接过甜品，"你呢？"
"在公司和制片人开了一下午会。"他面不改色地撒谎。
我挖了一勺甜品，甜腻的味道在舌尖化开。
他站在我对面，眼神温柔得像最深情的丈夫。
"知意，"他轻声说，"我们会好起来的。"
我抬头看他，突然笑了。
"当然。"
毕竟，好戏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