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需要一个帮手。
一个有能力、有手段的人。
脑海中，只跳出一个名字——江念。
我们从小斗到大，抢三好学生，也抢舞会男伴。
是外人眼中水火不容的死对头。
但我知道，江念嘴毒心不坏。
最重要的是，她生平最恨秦朗这种靠女人上位的凤凰男。
我约她在一家私密会所见面。
当我将一切和盘托出，江念漂亮的脸上，惯常的嘲讽被冰冷的震惊取代。
“林溪儿，我一直以为你只是眼瞎，没想到你蠢到这个地步。”
她嘴上虽刻薄，递来的纸巾却出卖了她。
我苦笑：
“是啊，我蠢。所以来找你了。”
江念呷了口咖啡。
“我姐当年就是这样，把所有资源都给了那个男人，结果呢？”
“男人拿着她的钱在外面养小三，还骂我姐是不会下蛋的鸡。”
“说吧，要我做什么？”
我擦干了眼泪。
“第一，找到我女儿，保她安全。”
“第二，收集秦朗、白薇，还有那个掉包孩子的医生的全部罪证。”
“小事。”江念轻叩桌面，恢复了女王气场，“但我有条件。”
“什么？”
“事成后，秦朗手里的城南项目，归我。”
城南项目，林氏集团下半年最重要的项目，利润惊人。
曾是我力排众议，亲手交到秦朗手上的。
我毫不犹豫：“成交。”
江念的效率高得可怕。
不到三天，一沓资料就摔在我面前。
“医生刘芳，妇产科副主任，你生产的医院是她安排的。”
“她儿子最近全款买了套三百万的房，钱是秦朗通过空壳公司转的。”
“白薇的老底也掀了。”
“大学时就因私生活混乱多次流产。”
“子宫壁薄如纸，医生断言她很难再孕。”
“还有......”
江念一顿，眼神复杂地看我，“你女儿的下落，也查到了。”
我呼吸都停了。
“秦朗那个畜生，没把她送去孤儿院。”
“他找了黑中介，把孩子卖给了乡下一对老光棍兄弟。”
“那两人一个瘸腿，一个烂赌，买个女娃回去，说是等养大了兄弟俩一起用。”
江念后面的话我一个字也听不见。
眼前只有一片血红。
我曾捧在手心怕化了的珍宝，我十月怀胎拼了命生下的女儿......
被她的亲生父亲，当成一件可以共享的物品，卖给了两个肮脏的人渣。
那一瞬，痛楚麻木，眼泪干涸。
江念看着我毫无血色的脸，似有不忍，将手机推过来。
“我派人去看了，孩子暂时安全。”
“只是瘦了些。照片我没敢直接发你，怕你崩溃。”
我颤抖地点开那个文件夹。
照片里，小小的安安躺在破旧木板床上，身上盖着脏污的灰布。
她小脸蜡黄，瘦得只剩一双大眼睛，空洞地望着屋顶。
脚踝上，拴着一根粗糙的红绳。
我的安安，竟像牲畜一样被拴着。
“秦朗......”
我从齿缝间挤出他的名字，字字泣血。
“你打算怎么做？”江念问。
“我要他死。”
江念看着我，忽然笑了。
“这才像话。”
她起身，将一张名片和车钥匙拍在桌上。
“新身份，车在楼下。”
“刘芳和那对人渣的地址，我稍后发你。”
走到门口，她回首，朝我一眨眼。
“林溪儿，记住，对付魔鬼，就要比他更魔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