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阳光正好,暖洋洋地洒在土坯房上,将其染成了一片暖金色。秦墨缓缓推开那扇用铁丝扎着的木栅栏门,伴随着门轴发出的“吱呀”一声,仿佛整个院子都被这声音惊醒了一般。
这扇门看上去有些年头了,门轴的摩擦声在安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突兀,甚至能惊飞停在树上的麻雀。走进院子,环顾四周。整个院子是用土墙围起来的,虽然有些破旧,但却给人一种质朴的感觉。
院子的右边有一片菜地,种着各种蔬菜,绿油油的一片,长势喜人。里面的屋檐下,堆放着半垛还没有劈完的柴火。
前面一排五间矮趴趴的土房,黄泥糊的墙皮裂着深浅不一的缝,风一吹,墙根下的麦秸秆就簌簌往下掉,露出里面夯实的黄土。房檐下挂着串得密密麻麻的红辣椒和金黄玉米棒,最东头那间房的墙上,刷着 “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的白漆标语,字迹被雨水冲得发淡。
秦墨领着一行人缓缓地绕着知青点走了一圈。一路上,他详细地介绍着这里的各个地方,让大家对这个新环境有了初步的了解。
他领着大家来到了一个简陋的厕所前,提醒他们上厕所要小心点,这里的厕所是旱厕不小心就会掉下去,现在城里的厕所都挺干净的,好奇看了一眼,从来没见过这么脏的厕所的他们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居然还有白色的蛆在蠕动,啊!
楚瑾一不由得暗中庆幸:“还好有空间了,到时候进了厕所就直接闪进空间就好啦。”
之后他带着他们走到村口的一口水井,告诉他们这是打水的地方。
在熟悉了这些基本设施之后,秦墨带着他们来到了一间仓库,领取了补贴给新知青的粮食。这些粮食包括 20 斤玉米面和 10 斤粗粮,虽然数量不多,但对于初来乍到的他们来说,已经足够维持一段时间的生活了。
接着,秦墨将众人带到了一排房子前,指着右边的两间屋子说道:“现在老知青们都在上工,这边的两间房子是女知青住的。”说完,他又转向左边的两间房子,继续介绍道:“这边是男知青的房间,你们自己分配一下吧。”
最后,秦墨指了指院子里的扫帚和窗台边的一卷破布,告诉他们可以用这些工具打扫房间、擦拭灰尘。交代完这些事情后,秦墨扛起锄头,朝着土路上走去,准备去上工了。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混着炕灰、旧苇席的气息涌过来。房子有二十几平米,大通铺占了大半,靠里的两个铺位叠着方方正正的被褥,显然是老知青的东西。
只剩下两个铺位的位置还空着,所以莫轻轻去了另外一间房间。
炕上铺位苇席上落了层薄灰,还沾着几根去年的麦秸秆,风窗口吹进来,把席子吹得“沙沙”响。
林晓梅放下粗布包袱,伸手抹了把苇席,指尖立马沾了层土,她皱着鼻子蹦到炕沿边,又突然往后跳,“瑾一!炕缝里有小虫子跑!”那惊慌的模样,逗得楚瑾一忍不住笑。
两人分工收拾:楚瑾一去院子里拿了一个扫把,把灰扫下来,然后把地扫了一遍,
林晓梅则抓着窗台的破布擦苇席,蹲下来先用手捡席子上的麦秸秆,捡着捡着还玩起了“谷壳投篮”,把炕缝当篮筐,惹得楚瑾一无奈地敲了敲她的脑袋。
忙活了十几分钟,总算把铺位收拾干净。
楚瑾一铺好母亲给缝的蓝布薄被褥,上面边角还绣了朵小梅花;
两人铺好床之后,就出去水缸打水烧水,然后回到房间里开始洗漱。洗漱完毕后,她们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林晓梅将包袱里的蛤蜊油拿出来,放在炕头,然后拍了拍被褥,感叹道:“总算是可以躺平了!这火车上挤得我腿要累死了,两天都没睡好觉啊!”
从包里拿出油纸包的烙饼,夹着腌萝卜干,两人就着从火车站里倒的水,几口吃完。林晓梅往被褥上一倒,没两分钟就打起了小呼噜。
楚瑾一也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阳光透过糊着旧报纸的窗户,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倒也安稳。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傍晚六点。院子里突然传来的锄头“哐哐”声、外面有知青的嘻嘻哈哈声,把林晓梅给吵醒了。她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坐起来,脑子还没完全清醒呢,就瞅见楚瑾一早就地起身了,拿着一个粗糙的土布,正对着床铺四周比划。
“瑾一,你拿这么大一块布干啥呢?”林晓梅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又打了个长长的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