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是卿儿妹妹?
卫子轩彻底怔住,搭在虞卿卿脉搏上的手,微抖了一下。
她不是与侯府订亲了吗?
一年前,虞卿卿订亲前的那一天,站在桃花树下,与他惜别的一幕。
还历历在眼前。
虞卿卿告诉他,她即将嫁入侯府,嫁给林将军为妻。
从此以后,与他形同陌路,再不会相见。
可她怎会出现在宫里?
还躺在陛下的龙榻上?
卫子轩兀自陷入震惊,没回过神。
根本没注意到,身后,一双冷冽的视线,正牢牢锁在他身上。
夜溟修不动声色:“卫太医认得她?”
卫子轩回过神,一瞬间脑子里闪过无数种可能性。
可无论是哪种可能性,都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太医,可以僭越多问的。
他垂眸,恢复平静。
“不认得,只是觉着......与微臣的一位故人,有点像。”
“定是微臣认错人了。”
卫子轩不再多想,正要检查虞卿卿的眼睑,伸出去的手腕却被夜溟修扣住。
“男女授受不亲,朕来检查”
卫子轩一怔,旋即点点头。
检查完毕,虞卿卿并无大碍,卫子轩开了几服药,告退。
他走后,夜溟修唤来虎啸。
“去查,卫子轩和虞卿卿,什么关系。”
虎啸得了命令,立刻消失。
虞卿卿醒来时,已是夜深人静。
发现自己躺在夜溟修的龙榻上,柔软的蚕丝锦被盖在身上。
夜溟修靠在榻边,闭着眼。
似乎是守着她,睡着的。
虞卿卿头有些昏沉,想起落水的一幕,水下看到无数条白蛇。
是那些毒蛇救了她,将她的身体拖到岸上。
上一次在虿盆里也是,毒虫毒蛇见了她,毕恭毕敬。
这一次,又是如此。
虞卿卿抬起手,掌心还残留着蛇身的触感。
她意识到了,她似乎能控蛇,无意识的操控它们的行动。
夜溟修睁眼时,发现虞卿卿已经醒了。
虞卿卿惶恐起身。
“怎能让陛下坐地上,民女却霸占着陛下的龙榻。”
夜溟修将她按回榻上。
“躺好。”
不知为何,他醒来后,脸色阴沉得可怕。
她又是哪里得罪他了?
难道因为她去了御花园?走太远了?
还是怪她太笨了,被奸人所害。
对了,那个推她落水的奸人,要不要告诉他。
不过她说了,夜溟修会不会又拉她去看炮烙之刑?
她真的不想再看了。
夜溟修忽然问道:“你认识卫子轩?”
虞卿卿眉心跳动了一下。
一些难以忘却的记忆,回到脑海。
“认识。”
夜溟修额角的青筋跳动了一下,声音却很平静:“你和他,什么关系?”
虞卿卿轻声试探道:“陛下为何问这个?”
“回答朕。”
他又重复了一遍,明明声音不大,却带着极致的压迫感。
听得虞卿卿莫名紧张,只得小声回答。
“我和他从小就认识,算是......青梅竹马。”
夜溟修眼里的温度,肉眼可见地消失了。
虞卿卿小心觑着他脸色,有点后悔,是不是不该说出,青梅竹马几个字。
“朕已命人去查你二人的过往,你若有所隐瞒,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虞卿卿听得心惊,夜溟修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场,太有压迫感了。
她内心做着极大的挣扎。
要告诉他,她和卫子轩订过亲吗?
可就算订过亲,又能怎样呢?
她与卫子轩,发乎情,止乎礼。
年少时,的确想嫁给他。
可世事无常,终究是有缘无分,她心里早就放下卫子轩了。
对上夜溟修压迫的视线,虞卿卿鼓起勇气,小声试探:“陛下既然将民女视作玩物,为何这般在意玩物的过去?”
夜溟修凤眸眯起。
“朕要的,是一个干净的玩物,不是被其他男人染指过的。”
“床榻上的血渍,还不够证明吗?”虞卿卿羞红了脸。
夜溟修捏住虞卿卿的下巴。
“那也不能证明,你和其他男人没有感情纠葛。”
虞卿卿下意识脱口而出:“陛下是不是忘了,我是臣子的未婚妻……”
话音一落,夜溟修蓦地皱眉,胸口涌起一阵无名火。
他忽然俯身,用力吻住了虞卿卿的唇。
说是吻,却更像咬。
直到虞卿卿的唇齿间,嗅到鲜血味。
她害怕了,不停地挣扎。
许是落水的缘故,醒来以后,下身又痛起来。
荷花池的水不干净,伤口变严重了。
“陛下,民女.....又开始痛了......”
夜溟修的动作微微一滞。
起身,抬起手,轻抹去虞卿卿唇上沾染的一点血迹。
“真的!没骗陛下!伤口变严重了!”
虞卿卿故意说得很吓人,就怕夜溟修不顾一切,又强要她。
“朕检查一下。”
“哎?等等!”
虞卿卿忽然意识到,给自己挖坑了。
夜溟修已经掀开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