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辞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直接，脚步微顿，看了她两秒，眼神里闪过一丝讶异。
许昭月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赶紧移开视线，盯着便利店的门框，找补了一句：
“我的意思是……今天，不是新婚夜吗？”
“我去买。”顾清辞很快恢复如常，声音依旧平稳，“你在这里等我。”
他说完，便迈开长腿快步走进了便利店。
没过几分钟，他就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的购物袋。
“走吧。”他语气如常。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并肩走向停在不远处的黑色轿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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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车旁，顾清辞解锁车子，拉开了驾驶座的门。
许昭月看着他的动作，愣了一下，下意识地问：“你开车？”
顾清辞动作一顿，回头看她，脸上带着一丝不解。
许昭月反应过来，解释：“你在酒吧……没喝酒？”
“没喝。”顾清辞回答，顿了顿，补充，“我不太喜欢喝酒。”
“哦，好。”许昭月点点头，绕到另一边，拉开了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车内空间密闭，带着他身上淡淡的、像雪松一样干净清冽的气息。
许昭月系好安全带，目视前方，感觉心跳有点快。
车子平稳地驶入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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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驶入地下车库，电梯直达顶层。
顾清辞打开公寓门，侧身让许昭月先进。
“密码是1206，我生日。你可以改，或者录入指纹。”
许昭月点点头，走了进去。
公寓是极简的现代风格，黑白灰的主色调，宽敞得有些空旷，干净得像样板间，没什么生活气息。
“家里日常用的东西，下午我让阿姨准备了一些，”顾清辞跟在她身后，语气没什么起伏，“你看看还缺什么，明天可以补齐。”
许昭月大致扫了一眼，从客厅到开放式厨房，日常用品一应俱全，甚至冰箱里都塞满了食材和饮料。
“很完善了，谢谢。”她顿了顿，“我明天把行李搬过来就行。”
话说完，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两人站在客厅中央，一种陌生的尴尬在无声蔓延。
今天之前还是陌生人，几小时后却成了合法夫妻，此刻独处一室，这转变快得让人有点无所适从。
许昭月手指蜷了蜷，率先打破沉默：“那个……我先去洗漱了。”
她需要一点独处的时间来适应和准备。
“好。”顾清辞应道，声音依旧听不出情绪，“主卧在左边，浴室在里面。”
许昭月拎着自己随身的包，快步走进了主卧。
主卧很大，连着衣帽间和浴室。
她在浴室里磨蹭了很久，热水冲散了部分紧张，但看着镜子里穿着睡衣的自己，心跳还是忍不住加速。
她深吸一口气，做好了心理建设，才推开浴室门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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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只开了几盏氛围灯，光线昏黄。
她没在卧室看到顾清辞，倒是听见书房方向有细微的键盘声。
他还在工作？
许昭月松了口气，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她走到吧台，给自己倒了杯冷水，慢慢喝着，试图平复心情。
刚喝了两口，书房的键盘声停了。
紧接着，书房门被拉开。
顾清辞走了出来。
他已经换上了深灰色的丝睡衣，头发微湿，似乎是刚在次卫洗漱过
鼻梁上那副金丝眼镜已经取下，少了些许斯文禁欲，多了几分居家的随意，但那股清冷疏离的气质依旧。
他看到站在吧台边的许昭月，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径直走了过来。
灯光下，他的视线在她泛着粉色的脸颊和脖颈停留了一瞬，很快移开。
“我好了。”他开口，声音比平时更低沉几分。
许昭月握着水杯的手指收紧，脸上刚褪下去的热度又涌了上来，几乎是下意识地别开了眼，不敢与他对视。
空气再次安静，只剩下彼此轻微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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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昭月紧张得指尖都在发颤，但还是强撑着用最平静的语气说：“那……睡觉吧。”
两人躺在那张足够大却也显得过分亲密的大床上，中间隔着一段距离。
黑暗中，许昭月能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膜上跳动，她几乎怀疑旁边的男人也能听见。
就在她僵硬得快要变成一个尸体时，身侧传来顾清辞低沉的声音：
“顾太太。”
他顿了顿，语气平和而克制，“别紧张。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
这句话像是一下子抽走了许昭月紧绷的弦，她几乎是立刻松了一口气，身体微微放松下来。
但紧接着，一种说不清是失落还是不甘的情绪涌了上来。
他们已经合法结婚了，这不是她自己选择的吗？
协议里写明的义务，也是她的权利！
怎么能临阵退缩？
一股莫名的勇气冲上头，许昭月忽然翻身，直接跨坐到了顾清辞的身上，双手撑在他枕边，在黑暗中努力直视他大概的轮廓。
“我可以的，顾先生。”她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语气很坚决。
身下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随即，黑暗中竟传来一声低笑。
这笑声瞬间点燃了许昭月的羞耻感。
她像被烫到一样，立刻从他身上下来，挪到一边，语气带着恼意：“你笑什么？”
“抱歉。”顾清辞止住笑，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平稳，“你真的不用勉强自己。”
“没有勉强！”许昭月嘴硬，脑子一热，脱口而出，“顾先生，你该不会是……不行吧？”
这话问出口，空气瞬间凝滞。
黑暗中，她能感觉到旁边的男人沉默了片刻，呼吸似乎重了一分。
随即，他缓缓开口，声音比刚才沉了几分，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
“我只是觉得，我们来日方长，不急在一时。”
“不行！”许昭月的倔劲儿上来了，“今天新婚夜，总得有点仪式感！”
她听到他似乎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然后，旁边传来窸窣声，顾清辞坐了起来。
下一秒，一个带着压迫性的阴影俯身靠近她，清冽的雪松气息瞬间将她笼罩。
“好，”他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那我知道了。”
许昭月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紧接着疯狂地跳动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