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
楚天听完,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仰天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嘲讽。
“颠倒黑白!指鹿为马!柳艳啊柳艳,你这脸皮之厚,心肠之黑,当真是旷古烁今,令人叹为观止!”
笑声戛然而止,楚天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如刀锋,声音冷冽如冰:
“养我三年?呵!那三年,是我楚天在你们柳氏商铺做牛做马的三年,
是我呕心沥血、开拓销路、打理生意的三年!
要不是我,你们柳家能有昔日的风光?
还有退婚,自己找我退婚竟然倒打一耙,
骗你们1000两白银?那不是你们用钱买我的香皂的吗?
至于霸占你们柳家商铺更是无稽之谈!”
楚天缓缓回答。
其他人听到楚天的解释纷纷看向柳艳,
就连沐泽也不知道谁是对的谁是错的。
“你在撒谎,你有什么证据?你有什么证据?”
柳艳大叫起来。
“哈哈哈哈!你来我这里找事,竟然问我要证据,真是搞笑!
不过我确实有证据!” 楚天缓缓说道。
柳艳听到楚天真的有证据,瞬间就熄火了,她不敢相信楚天真的有证据。
“你别光说,你拿出来啊!有证据你就拿出来!”
柳艳觉得楚天可能只是虚张声势,毕竟这种东西能有什么证据呢。
楚天猛地从袖中掏出一物,狠狠甩在柳艳母女面前的地上,
“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
那是一个刺目的红色请柬!上面清晰地写着“柳如烟小姐与刘文公子喜结连理”的字样!
“至于骗你们一千两白银?那不是你们自愿拿出,用来买我手里一批香皂的钱吗?霸占你柳家商铺?”
楚天上前一步,气势逼人,
“那铺子是我真金白银租下来的!房契地契主人都可作证!租契也在我手上!要不要我也一并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楚天的每一句质问,都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柳艳的心上,也砸在围观人群的心头。
他语气铿锵,证据确凿,那份坦然与柳艳之前的哭天抢地形成了鲜明对比。
柳艳看着地上那刺眼的请柬,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脸色由白转青,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铁证如山!人群彻底炸开了锅!
“我的天!原来是这样!”
“这...这种人也太不要脸了!自己悔婚另攀高枝,还倒打一耙?”
“我就说楚老板不是那种人!原来是贼喊捉贼!”
“呸!贱人!下贱胚子!差点被她骗了!”
“刚才还装可怜!装得真像啊!”
“你不是说没有人会用女儿清白诬陷人吗?那你还是人吗?”
愤怒的声讨如同海啸般涌向柳家母女。
不知是谁带头,一个臭鸡蛋“啪”地砸在柳艳的额头上,蛋液顺着她发髻流淌下来。
紧接着,烂菜叶、小石子、甚至有人脱下破鞋扔了过来!
“打死这不要脸的!”
“滚出这里!”
“骗子!”
柳如烟尖叫着,试图拉着母亲躲闪逃离。
柳艳早已吓傻了,被臭鸡蛋糊了一脸,又被烂菜叶砸中,狼狈不堪。
她们想冲向停在不远处的马车,却被愤怒的人群堵得严严实实。
混乱中,不知是谁狠狠推了柳艳一把。
“哎哟!”柳艳惨叫一声,重重摔倒在地,精心打扮的衣裳沾满了污泥和秽物。
柳如烟也被带倒,母女俩滚作一团,
在如雨点般落下的垃圾和辱骂声中,只能徒劳地用胳膊护住头脸,发出绝望的哭泣和哀嚎。
楚天站在台阶上,冷冷地看着下方挣扎哭嚎的母女,
他的眼神平静无波,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楚兄!”一个带着痛苦喘息的声音响起。
楚天收回目光,看向挣扎着走到台阶下的沐泽。
他嘴角的血迹未干,脸色苍白,但眼神却异常复杂,
有震惊,有羞愧,有懊悔,最终化为一片沉痛。
沐泽对着楚天,深深一揖到底,声音嘶哑却异常郑重:
“楚兄!沐某......沐某有眼无珠!听信谗言,是非不分,鲁莽冲撞!
更......更对楚兄恶语相向!沐泽在此向楚兄赔罪!万望楚兄海涵!”
这一揖,沉重无比,带着一个骄傲侠客认错的全部诚意。
“沐兄言重了。”
楚天快步走下台阶,伸手扶住沐泽的手臂,阻止他继续行礼。
他的语气真诚而温和: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是侠义本色。楚某岂会因此怪罪?
不要因为两个烂人影响到我们,进来,今天不醉不归!”
他看向沐泽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
“这...我流浪习惯了,不适合吧!”
很显然他并不是特别想和楚天交朋友。
“哎!客气啥,进来吧!你我兄弟二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说着铁东就伸出蒲扇般的大手不由分说地揽住沐泽的肩膀,半拖半抱地就往门里带,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楚天要和沐泽不醉不归,但是铁东可不管那么多,
反正楚天说了,而他也想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这...这...这不太好吧!”
沐泽虽然嘴上还有些犹豫,但是身体已经被铁东拖了进去。
“哈哈哈!这有什么不好的,多少人想得到天哥得赏识都没有机会呢!”
一旁得善羽冠看着被铁东强行架进来得林泽笑了起来, 果然像沐泽这样的人,还得靠铁东来。
“哈哈哈!对,这有什么不好的,都是兄弟,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楚天也一起笑了起来。
“沐泽兄弟,我跟你说啊,天哥是有好酒的,往日了天哥都不舍得拿出来给我喝,
今天你来了,必须让天哥拿出了,我们一醉方休。”
铁东大声说道。
“哈哈哈,好,今天就满足你这个愿望。”
楚天大笑,确实他自己酿了一些酒,本来准备跟柳如烟结婚后给柳如烟一个惊喜,没想到,已经没这种机会了!
“铁兄,这...这如何使得,我......”
此时沐泽还有些拘谨,对于铁东这自来熟的性格,短时间内还有些难以接受。
“有啥使不得的?都是兄弟!走走走!”
铁东说道。
“去!把我珍藏的那几坛‘烧春雷’搬出来!再把窖里腌的好肉切上几大盘!
今日,我要与沐兄、羽冠、铁东,不醉不归!”
楚天大手一挥,不容置疑对下面的弟兄安排道。
房屋内灯火通明,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酒香和烤肉的焦香,
几大盘酱牛肉、烧鸡、卤味摆在桌上。
酒过三巡之后,气氛从起初的试探、较劲,到此刻的热络与松弛。
沐泽彻底放开了拘谨,脸颊酡红,眼神带着酒意蒸腾出的迷离和一丝不甘。
他端起粗瓷酒碗,晃晃悠悠地对着铁东,碗中浑浊的酒液泼洒出来些许。
“今...今天!”
他舌头有点打结,声音却拔高了,
“要不是我...我手上这柄破铁片子不趁手,你...你未必能压得住我!”
铁东那粗犷的方脸也泛着红光,闻言把刚倒满的酒碗重重一墩,酒水溅在桌面上:
“哼!输了就是输了!不服?行!改天给你找一把好剑,咱哥俩再堂堂正正干一场!”
他嗓门洪亮,但眼底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赧然。
其实他心里门儿清,单论招式精妙和身法速度,自己未必是沐泽的对手。
正是这份对实力的认可,才让他对沐泽如此热情。
在他铁东简单直白的字典里,只敬两种人:一种是楚天;另一种,就是比他拳头更硬的好汉。
“剑?”
沐泽打了个酒嗝,挥挥手,带着几分不屑,
“其实...老子不是用剑的!那玩意儿...轻飘飘的,耍起来没劲儿!”
他猛地挺直了些腰板,眼中闪过一丝属于顶尖武者的锐利光芒,虽然转瞬又被酒意淹没,
“老子最拿手的...是枪!丈八长枪舞起来,那才叫翻江倒海!
改天...改天让你尝尝我沐家枪的厉害!”
“嚯!长枪?”
铁东牛眼一瞪,拍着胸脯,声若洪钟,
“好啊!打就打!老子这辈子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管你枪矛戟槊,放马过来便是!”
坐在主位,一直含笑看着两人斗嘴的楚天,
在听到“长枪”二字时,握着酒杯的手指不易察觉地一紧,眼底深处骤然掀起波澜。
沐泽用那柄不甚出色的长剑,就几乎压得铁东抬不起头,其剑术造诣已堪称惊艳!
他原以为这已是沐泽的巅峰,未曾想,此人竟是以枪为绝技!
长剑尚且如此,那浸淫多年的长枪该是何等威势?
楚天心中那份收服沐泽的渴望,瞬间变得无比炽热,此等猛虎,今夜,无论如何,必须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