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就盼着晚上还能吃上肉。
唉,早知道昨天少吃两块,留着今天吃多好!
罗秀雅说完又看向陈辰,说道:“不过我今儿炒了菜根鸡杂,放了点子猪油,三郎,另一只鸡明天再杀?吃多了怕撑着。”
陈辰只得接话:“那明天一定得做。”
“嫂子你知道我的,我嘴里没味儿,啥事都干得出来。”
旁边的罗秀雅脸一垮。
陈兆言刚才还对儿子挺满意,一听这话又气呼呼地拄着拐进屋了。
“啊啊!我要吃!我要吃嘛!”陈志文喊道。
他满脑子还是鸡杂的事,在罗秀雅跟前蹦跶。
哪知道罗秀雅突然变脸,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急啥急!等你爹回来再说!”
话音刚落,陈和背着个布袋子从外面进来了。
“爹,快吃饭!”陈志文捂着脑袋,委屈地凑过去。
“等等,我先把这粮食放回去。”
陈和先进了厨房,把布袋里的粟米倒出来放好,这才转身出来。
“行了行了,赶紧来吃,都等着你呢。”罗秀雅催他。
陈和随便洗了把手,坐到桌边,端起粥喝了一口才开口:“粮价又涨了。两只山鸡加上卖柴的钱,拢共才三百文,就买了二十六斤粟米回来。”
“才这么点?” 罗秀雅一下子慌了。
这两天家里吃得还行,今晚的粟米粥她都特意煮稠了点。要是只带回来二十六斤,就算全家省着吃,恐怕也就顶个十几天。
陈辰开口:“嫂子别急,明儿我再去趟山里,弄点野味回来就是。”
“爹已经把弓给我了,以后我可不光能打山鸡了。”他心里瞄上了经常在附近晃悠的豹子,现在他会射箭了,琢磨着该把它们弄上餐桌。再说他想长力气,以后天天吃肉少不了。
光吃这些喇嗓子的粟米可不行,要是能打头豹子,肉够吃好些天了。
陈兆言接了句,“哪那么容易打着。先吃饭!”
陈和和罗秀雅没吭声,但也没泼陈辰凉水。就算打不着东西,上山总比偷家里东西出去卖强。
回了屋,陈辰又练了半个时辰拉弓才睡下。
第二天一大早,他醒来立刻去看那羊骨。
羊骨上果然又泛起了光,能再算一卦了。
“看来,差不多就是一天一次。”陈辰手指在羊骨上一点,荧光汇聚。
之前飘在羊骨上那颗灰蒙蒙的星星,这回也被点亮了,旁边显出字来:【命星:山民】
接着,吐出来三枚骨牌:
【小吉:后山南坡这会儿有兔子,带上弓,可能打着。】
【中吉:天黑前,带上鱼叉或者渔网去金石潭,可能捞到点东西。】
【大凶:后山北边来了只孤豹,要是能弄到豹皮,能卖大钱。但这豹饿疯了,得特别小心靠近,不然容易让它撕了。】
“命星?啥意思?”陈辰盯着那颗星星,“山民,是说我这身份?”
他又看向下面那三枚签,小声嘀咕:“看来这算卦的事儿,都跟我这山民身份有关。以后要是身份变了,说不定算的方向也会变。点亮这命星,好像也得满足啥条件。”
他打从穿过来就是山民,可命星现在才亮,也不知道啥时候满足的。感觉这羊骨秘密挺多,陈辰一时也想不明白,干脆又把注意力放回那三枚签上。
昨天他拿走关于天麻的那枚签后,虽然没真去采......
骨牌又刷新了,今天多了一个小吉签。
“金石潭......”
那地方在后山的半山腰,是个由碎石头和积水形成的深水潭子。
里面常见鱼虾,吃起来比河里的更鲜。
夏天的时候,村里好些人都会跑去金石潭捞鱼。
但冬天去捞的人就太少了,这要是一个不小心滑进去,十有八九活不成。
关键是,鱼也算肉,可要想吃着香,非得用油煎不可。
可是家里就剩一只山鸡了,今天吃完,明天就没肉了。再不弄点肉,以后又得顿顿喝野菜糊糊。
琢磨了一会儿,他还是把签收下了,鱼肉好歹也是肉啊!他现在练弓箭正需要力气,得补充点荤腥。
骨牌化作一道光钻进他身体,他眼前马上显出金石潭的景象。
深深的潭水里,漂着一条一尺多长、青灰色背的大鱼。那鱼在水面上张合着嘴,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
漂着漂着,它突然翻了个身,露出白肚皮,接着背鳍和尾巴一抖又翻回来,嘴里噗噜噗噜吐着泡泡。
“快死了?”
这么大一条草鱼,在水里力气可不小,要是活蹦乱跳的,他根本抓不住,搞不好还会被它拖进深水里。
这大冬天的要是落了水,命可就难说了。但现在这鱼一副病歪歪的样子,那就简单多了。
“行,今天的事儿就是采天麻,抓鱼!”
陈辰带上柴刀,背好长弓,套上羊皮褂就出了屋。
“三郎,上山啊?”罗秀雅见他出来,问了句。
“嗯,上山转转,看能不能再搞点肉。”
“先吃点东西,我给你弄几个菜团子。”
吃完早饭,罗秀雅递过来一个布包,里面是用野菜和粟米捏的三个团子:“我滴了点鸡油进去,顶饿。”
自从陈辰拒绝了陈大花的婚事,还拎回来四只山鸡,罗秀雅对他的态度简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谢了嫂子,我今天可能回来晚,吃饭别等我。”
要是时间够,他还想去山南边瞅瞅,看能不能找到豹子的脚印。要是能省下一次用骨牌的机会,说不定还能多赚一次。
看着陈辰走远,罗秀雅小声嘀咕:“现在都会说谢了,真不一样了。”
陈辰穿着羊皮褂,背着弓出村,自然引得不少人看他。
他“开窍”了的消息,靠着罗秀雅和陈和那张嘴,早就传了大半个村子。
“又上山?这混小子真转性了?”一个老头嘀咕道。
旁边人赶紧捅他说道:“小声点,柳小菊不就叫他一声‘泼皮’,被他追着撵要砍人么!”
那老头声音立马小了三分,嘴上还不服:“本来就是......”
话没说完,就感觉一道凶狠的目光扫过来,再看陈辰的手,已经摸到腰间的柴刀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