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更新时间:2025-12-05 00:31:28

宋九洲身体瞬间绷紧,心里像有羽毛在挠,痒得厉害。

但他强忍着没有动弹。

听着身边逐渐变得均匀绵长的呼吸声,确认安娜已经睡着。

宋九洲这才悄悄松了口气,却依旧心潮难平。

他闭上眼,意识沉入那方修仙洞天。

空间里依旧灰蒙蒙,但《万古长青决》法诀流转,丝丝缕缕的灵气汇聚。

他摒除杂念,专心运转法诀。

他心神凝聚,按照法诀指引,引导灵气在特定经脉中游走。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身体似乎变得轻盈,与周围环境的隔阂在减弱。

他睁开眼,伸出手指,尝试性地按向洞天的石壁。

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但当他加大灵气输出,意念集中时,手指竟缓缓没入了石壁之中!

穿墙术,成了!

虽然还很生涩,只能穿入浅浅一层,但证明路子是对的。

接着,他尝试隐身诀。

灵气覆盖体表,扭曲周围的光线。

一开始效果很不稳定,时隐时现。

他不断调整灵气输出的节奏和强度,慢慢摸索出门道。

终于,在消耗了大半灵气后,他的身形在洞天中彻底消失,连气息都变得微不可察。

隐身诀,初窥门径!

反复练习了几次,直到神识传来疲惫感,他才停下。

退出洞天,回归现实。

窗外月明星稀,村子里静悄悄的,连狗叫都听不见了。

正是夜深人静时。

宋九洲感受了一下体内增强了一丝的灵气和初步掌握的两个法术,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他轻轻起身,动作悄无声息。

是时候,去找老杨家算算总账了。

他身形一动,如同暗夜里的幽灵,悄无声息地融入夜色,朝着老杨家的方向潜行而去。

夜色如墨,月朗星稀。

宋九洲的身影在黑暗中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脚步轻得听不见一丝声响。

他运转《万古长青决》法诀,灵气在体内流转,将周身气息收敛到极致。

穿墙术和隐身诀虽然还只是初窥门径。

但在这寂静的乡村夜晚,用来潜入一户普通农家,已是绰绰有余。

老杨家的土坯房轮廓在月光下清晰可见。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东屋传来杨成龙震天的呼噜声和西屋杨建业偶尔的磨牙声。

宋九洲眼神冰冷,没有丝毫犹豫。

他走到老杨家那扇破木门前,没有去推。

而是心念一动,体内灵气按照穿墙术的法门运转。

身体仿佛化作一道虚影,悄无声息地穿透了木门,进入院内。

院里的景象和白天离开时没什么两样,破败,杂乱。

宋九洲目光扫过,直接走向正屋。

再次施展穿墙术,他如同鬼魅般穿过了土坯墙,进入了黑漆漆的屋内。

一股混杂着汗臭、脚臭和食物馊味的浑浊空气扑面而来。

借着从破窗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宋九洲看清了屋内的情形。

杨成龙和赵金花四仰八叉地睡在土炕东头,鼾声如雷。

西头炕上,杨建业蜷缩着,半边肿起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滑稽,嘴角还挂着点口水。

宋九洲心中冷笑。

他先没理会熟睡的三人,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整个屋子。

这老杨家,在杨成龙当上小队长前,祖上也算是村里的富农,有点家底。

不然当年也不会“发善心”捡回他这么一个半大小子吃白食。

这些年,靠着他宋九洲当牛做马挣工分,杨成龙又当上了小队长,明里暗里肯定捞了不少。

那些克扣他的工分钱、各种票证,还有以前攒下的家底,绝不会少。

他记得,赵金花有个习惯,喜欢把值钱的东西藏在炕席底下。

宋九洲悄无声息地走到东头炕边。

赵金花睡得像头死猪,嘴角流涎,对近在咫尺的危险毫无察觉。

宋九洲伸手,轻轻掀开油腻破旧的炕席一角。

手指果然触碰到一个用油布包着的东西。

他心中一动,小心翼翼地将那东西抽了出来。

入手沉甸甸的。

打开油布,里面赫然是厚厚一沓钱!

大部分是旧版的拾元、伍元纸币,还有一些更小面额的。

宋九洲借着月光快速清点了一下。

足足有七百八十三块六毛四分!

在这年头,这绝对是一笔巨款!

一个壮劳力挣一年工分,刨去口粮,也未必能剩下几十块现金。

除了钱,油布里还有一小叠票证。

工业券、布票、粮票,林林总总二十多张。

其中工业券就有八张,这玩意儿最是紧俏。

虽说饥荒年不如粮票,但工业券也不好搞,能一次性拿出八张,也算是阔绰了。

宋九洲眼神更冷。

果然,这家人吸了他的血,肥了自己!

他毫不犹豫,将钱和票证全部收进空间里。

这空间虽然还不大,但装下这些绰绰有余。

收了钱,宋九洲开始扫荡。

他目光所及,只要是值点钱、能用上的东西,统统不放过。

粮食?搬空!

角落里那半袋白面,一小袋大米,还有几十斤杂粮,统统收走。

衣柜?

打开一看,里面还有几块崭新的的确良布料,以及赵金花舍不得穿的两件新棉袄。

收走!

杨建业那些半新不旧的衣服?虽然看不上,但也不能留!

收走!

锅碗瓢盆?虽然破旧,但也能用。

收走!

桌椅板凳?虽然摇晃,但修修还能坐。

收走!

甚至连炕上那几床还算厚实的棉被,宋九洲也没放过,直接抽走,只给他们留了身下铺的破炕席。

所过之处,如同蝗虫过境。

但他动作极轻,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熟睡中的三人,对此一无所知。

很快,原本还算有点家当的屋子,变得家徒四壁。

只剩下几件破得不能再破的家具和炕上那三条死猪。

做完这一切,宋九洲心中的恶气总算出了大半。

他走到炕边,看着睡得口水直流的杨建业。

想起白天他那副嚣张嘴脸和对着安娜说的污言秽语。

宋九洲眼神一冷,抡圆了胳膊,照着杨建业那肿还没消透的脸,狠狠一个大逼兜扇了过去!

啪!

声音清脆响亮。

“嗷!”

杨建业猛地从睡梦中惊醒,捂着脸坐起来,又惊又怒。

“谁?谁他妈打老子?”

他迷迷糊糊地四处张望,屋里黑漆漆的,除了爹妈的鼾声,什么也没有。

“妈的…做梦都梦到那小畜生…”

他嘟囔着,揉了揉火辣辣的脸,以为是白天被打的后遗症,又倒头躺下,很快鼾声再起。

宋九洲在隐身状态下冷冷一笑,不再停留,穿墙而出,离开了老杨家院子。

走在寂静的村道上,夜风拂面,宋九洲只觉得神清气爽。

储物空间里那堆得跟小山似的物资,还有那厚厚一沓钱和票证,让他心里无比踏实。

“老虔婆,老毕登,还有杨建业你个废物点心,好好享受吧!”

“拿了老子的,都给老子吐出来!”

“这才只是开始!”

他低声咒骂,语气却带着快意。

回到小院,安娜还在熟睡,抱着他的胳膊,睡得香甜。

宋九洲轻手轻脚地上炕躺下。

安娜似乎感觉到他回来,无意识地往他怀里蹭了蹭,发出小猫似的呓语。

宋九洲搂着怀里温软的身子,闻着她发丝的清香,这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宋九洲就醒了。

他轻手轻脚地起身,安娜还蜷缩在破被子里睡得正沉。

他没有惊动她,先去了趟院子角落,从空间里取出一些昨晚拿回来的粮食和一口旧锅。

简单熬了点玉米碴子粥。

粥香弥漫开时,安娜也揉着眼睛起来了。

“宋大哥,你起这么早?”她看着灶台上冒热气的粥,有些惊讶。

“嗯,今天咱们就出发。”宋九洲搅动着粥。

“去北边做点买卖,筹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