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攥紧拳头,心里那股火蹭蹭往上冒。
接着,他溜到厕所,用袋子装了一包粪,鬼鬼祟祟地朝那两床棉被挪过去。
既然现在没法找李建设和小婷出气,那就用他自己的法子恶心他们一把。
不是爱显摆棉被吗?
就让你们显摆个够!
“他想干啥?”
另一边,小婷早就注意到棒梗举动古怪。
眼看棒梗挨近棉被,小婷立刻警觉起来。
再瞧见棒梗一只手背在身后,好像提着什么东西,小婷心里一紧。
“棒梗,你干什么呢!”
“手里拿的什么?”
小婷顾不上发糖了,抬脚就冲棒梗跑去。
棒梗见小婷过来,也装不下去了。
棒梗提着袋子就往棉被那边冲。
小婷一看不对,立刻飞跑过去拦他。
吃过淬体丹的小婷,身子比从前强了好几倍,一眨眼就追到棒梗背后。
可伸手抓他胳膊时,还是慢了一步——
那粪袋正好破了个大洞,臭烘烘的粪水全泼在了一床被子上。
同时,小婷一把将棒梗拽得离了地,凌空摔了出去。
棒梗手里的袋子没松开,剩下的粪全倒在了他自己脸上。
“别、别打我!”
棒梗被这股力气吓住了,张嘴就要讨饶。
谁知一开口,竟把嘴边的粪吞了进去。
古怪的味道让他脸一下子绿了。
“呕——”
早上吃的窝窝头全吐了出来。
场面恶心极了,连小婷都看得想吐。
可看着那床溅满粪的棉被,小婷的火气压不住地往上冒。
棉花最怕水洗,一湿就结块,很难晾干,干了也不蓬松,根本不保暖。
如今天冷还常下雪,谁也不会洗棉花——这床被子算是废了。
“好你个棒梗,赔我家棉被!”
小婷大喝,抓起木棍就往棒梗身上打。
“棒梗哥太坏了!”
“就是,居然往人家被子上泼粪!”
“小婷,我们帮你,好好教训他!”
院里其他孩子也气不过,全都围上来要收拾棒梗。
“妈!救命啊!”
棒梗挨了几棍,疼得朝屋里大喊。
叫声惊动了屋里的何雨柱和秦淮茹。
“怎么回事?棒梗又叫什么?”
聊得正起劲的何雨柱皱起眉。
一抬头看见小婷正拿棍子打棒梗,他猛地站起来,满脸怒气:
“李建设家这丫头反了不成?!”
秦淮茹也瞧见了,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儿,脸色难看极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
何雨柱在旁边瞧见有露脸的机会,赶紧挽起袖子就往外走,嘴里嚷着:
“秦姐你别操心,我来替你收拾这丫头!”
“李建设要是不管教,我就替他管管!”
见何雨柱那副凶巴巴的模样,秦淮茹也没拦着。
她心里也憋着火,巴不得何雨柱能狠狠教训小婷一顿。
“嘿!你这没爹没娘的小东西,快放开棒梗!”
何雨柱吼了一嗓子,大步朝小婷走过去。
他那大嗓门把周围帮小婷的孩子们吓得一哄而散。
小婷听了这话,动作不由得一停。
没爹没娘?
这几个字像针一样扎进心里,让她一下子想起三年前父母悄悄离开的那天。
难过的情绪猛地涌上来,眼眶顿时红了。
“嗬,还掉眼泪了?”
“看我怎么收拾你!”
何雨柱见小婷愣住,捋起袖子就要动手。
可他脚刚抬起来,就被一声怒喝震得浑身一哆嗦。
“何雨柱!你刚才说什么?!”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李建设。
李建设这会儿从屋里走出来,沉着脸直直走向何雨柱。
他刚才在屋里看书,没留意棒梗泼粪的事,是被何雨柱的嚷嚷声引出来的。
何雨柱说的那些话,他全都听见了。
“我说什么?我说你家这丫头欠管教!”
“李建设!你要不会教,我来替你教!”
何雨柱瞪着眼,又把气势撑了起来。
说实在的,李建设刚才那一声确实吓了他一跳,但这不代表他就怂了。
虽然知道自己可能打不过李建设,但也不能就这么退让。
秦淮茹还在旁边看着呢,既然说了要替棒梗出头,怎么也得硬气点,不能在她面前丢面子。
可他这儿正想着,李建设已经走到离他不到两步远的地方。
“你想干什……”
何雨柱话还没说完——
砰!
李建设一步上前,一拳直接砸在他脸上。
这一下力气大得吓人,何雨柱当场就被打得连退好几步,一屁股摔在地上,脸上立刻肿起一块,鼻血也跟着淌了下来。
啪!
李建设没打算停手,跟上去又是一巴掌甩在何雨柱脸上。
“你说小婷没爹没娘?”
啪!
再来一巴掌。
“你说小婷没教养?”
啪!
又是一下。
“你说你要替我管小婷?”
李建设一边骂,一边左右开弓,朝着何雨柱脸上猛扇。
一口气扇了几十个耳光。
何雨柱整张脸又红又肿,鼻血直流,牙都打掉了几颗。
模样要多惨有多惨。
这回,李建设是真火了!
“别……别打了。”
何雨柱含糊地求饶,眼里全是害怕。
这会儿他只觉得脑袋嗡嗡响,脸上早就没了知觉。
他心想,再让李建设这么打下去,
自己怕是要没命!
这李建设也太吓人了!
站在边上的秦淮茹吓得捂住了嘴。
她从没见过李建设发这么大火。
心里也在嘀咕:
何雨柱也太不中用,还以为能跟李建设过两招呢。
结果一拳就趴下了,现在光会求饶,真够丢人的。
“何雨柱我告诉你,以后再敢乱说话,就算坐牢我也弄死你!”
又连着扇了十几个耳光,李建设骂完才停手。
这时何雨柱已经有点昏昏沉沉了。李建设虽然生气,但还没昏头。
打一顿大不了赔钱。
真要出了人命,事情可就闹大了。
“呸!”
最后朝何雨柱脸上吐了口唾沫,
李建设这才算完。
接着,
他转身就朝小婷走过去。
“别怕,别听这人瞎说。你爸妈是去做很重要的事了,过阵子就回来。”
李建设轻轻摸摸小婷的头,语气很认真。
听了这话,小婷点点头,擦擦眼泪,不哭了。
其实这话三年里她听过很多遍,
但她相信,李建设不会骗她。
院子里的动静,很快把邻居们都引了过来。
“哎呀!这是怎么啦?”
“傻柱,你咋成这样了?”
“怎么有股臭味?咦?棒梗脸上怎么全是粪啊?”
“李建设的被子上也有,好好一床棉被,糟蹋了。”
……
没过一会儿,中院就聚了不少人。
“建设,傻柱,你们俩这是闹哪一出啊?”
二大爷刘海中瞧这阵仗不小,立马端起架子,板着脸问话。
他想趁着易中海还没顾上插手,先过一把当家的瘾。
至于何雨柱脸上挂的彩,他压根没往心里去。
院里往日里,何雨柱没少顶撞他,如今看见何雨柱挨了打,他心里其实挺痛快。
不过脸上还得装装样子,不能让人看出来。
旁边的三大爷阎埠贵,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床被泼了大粪的棉被,
心疼得跟滴血似的。
多好的一床被子啊,
就这么给毁了!
这时候,后院的易中海也察觉不对劲,大步穿过人群挤了进来。
“柱子!你怎么样?”
易中海冲到何雨柱身边,扶起已经有点晕乎的他。
过了一会儿,何雨柱缓过来些,
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是十分狼狈。
“李建设!是不是你干的!”
易中海火冒三丈。
“对,就是我!”
李建设一口认下。
“行!你认了就好办。”
“把柱子打成这样,必须上报街道办,送你去局子!”
易中海沉着脸,语气严厉。
他二话不说就要把李建设往局子里送。
傻柱现在可是他养老的指望,
要是打坏了,
他往后靠谁去?
再说了,他早就看李建设不顺眼,
正好借这事出出气。
听到易中海说要送局子,
院里的人互相看看,都没吭声。
这年头要是进了局子、留了案底,
名声可就毁了,以后哪还有单位敢要?
所以一般不是大事,大伙儿都愿意私下解决,或者找街道办调解,很少真去报案。
何雨柱脸上看着惨,但其实也没到要报案的地步——
这种打架的程度,眼下连轻伤都算不上。
李建设听易中海说要报案,
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易中海这是急红眼了啊。
“壹大爷,场上怎么回事您都还没问清楚,开口就要送我进局子、告街道办。”
“您这么护着傻柱,难不成他是您亲儿子?”
“你要是总这么偏心,这壹大爷的位子,我看也该换人了!”
李建设直直盯着易中海。
“你!”
易中海一听李建设这话,火气腾地就冒了上来,伸手指着他就要骂。
可嘴刚张开,就被李建设打断了。
“哦,对了,刚才我有句话讲得不对。”
“我不该说傻柱是你亲生的。”
“毕竟壹大爷您和傻柱一样,都是绝户,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什么种。”
李建设摇摇头,装出一副说错话的样子,语气里却满是讥讽。
既然易中海都急到想把他送进局子了,
李建设当然也用不着再跟他客气。
“你给我住口!”
这话显然戳中了易中海最痛的地方。
他这辈子最恨别人提“绝户”两个字!
说完,易中海抡起拳头就朝李建设挥去。
但他哪里是李建设的对手。
李建设身子轻轻一闪,躲开这一拳,反过来一拳砸在易中海肚子上。
力道之大,让易中海倒退好几步,嘴里直接吐出一口苦水。
剧痛让他脸都皱成一团,腰弯得像只虾,模样狼狈不堪。
之前当壹大爷时的那股威严,早就没了踪影。
“壹大爷!”
“李建设,你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