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上午,教师办公室。

林妍站在聂阳山的办公桌前,声音清冷:“聂老师,昨天队长跟你说明的情况,还有什么疑问吗?”

老聂放下手中的笔,坐姿端正如松,干脆地回答:“暂时没有。一切指令明确。”

林妍伸出白皙的手掌:“手机给我。”

老聂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林妍接过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快速点击操作,动作流畅得令人眼花缭乱。她一边操作,一边看似随意地问:“你不问我要做什么?”

“有令必行,不该问的,绝不多问。”老聂的回答斩钉截铁,目光坚定。

“……”林妍的手指停顿了一下,随即更快地操作起来。片刻后,她将手机递还给老聂。“好了。之后如果有‘灾厄’活动,你的手机也会收到加密警报。你知道那时该怎么做。”

“明白。”老聂接过手机,郑重地点头。

……

同一时间,厄魂界某处训练场。

沈若月双手背在身后,俏生生地站在罗云风面前,努力板着小脸,试图营造出“导师”的威严:“咳咳!罗云风同学,今天找你呢,主要是奉队长之命,来给你上第一课!”她故意拖长了“队长之命”几个字。

罗云风环顾四周赤红的天空和荒芜的景象,有些困惑:“为什么……不是让林妍来?”他下意识地问。

沈若月闻言,小嘴立刻像塞了包子一样鼓了起来,大眼睛里瞬间蒙上一层水汽:“怎么?是觉得我没她好看?还是觉得我没她厉害?教不了你?”语气委屈巴巴。

罗云风吓了一跳,连忙摆手解释:“不是不是!你也很厉害!只是……让您这样的大高手专门来教我,感觉有点……大材小用了?”他试图找个合理的理由。

“切~”沈若月哼了一声,脸色稍霁,“在厄魂界说话方便嘛!而且我的‘咒’「自在空间」能直接带你进来,省得你没带纹章干着急……”她顿了顿,声音忽然又低落下去,脚尖无意识地蹭着地面,“再说了,我才刚转学过来,也需要熟悉环境嘛……顺便而已……”她偷偷抬眼瞄了罗云风一下,用蚊子哼哼般的声音说:“如果……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教你的话……我……我也可以去把林妍姐姐叫过来……”

罗云风看着眼前这个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小“导师”,顿感头大:“……不是!我没说不喜欢你教啊!”他完全招架不住这种攻势。

“那就是喜欢我喽?!”沈若月猛地抬起头,眼中的水汽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亮晶晶的狡黠光芒,她凑近一步,眨巴着大眼睛盯着罗云风。

“!”罗云风的脸“腾”地一下红得像熟透的番茄,从脖子根一直红到耳朵尖。

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这么直球的吗?!他感觉自己CPU都要烧了。

“行了小若月,别逗他了。你看把人孩子脸红的,都快冒烟了。”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亓官诗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倚在一处断壁上,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

“嘻嘻,诗姐!”沈若月看到亓官诗,立刻恢复了笑嘻嘻的模样,“你怎么来了呀?”

“我再不来,”亓官诗促狭地瞟了一眼罗云风,“我怕某人被你逗得灵魂出窍,或者……林妍知道了,把你做成冰雕。”

“……切……我就逗他玩玩而已嘛。”沈若月吐了吐舌头。

罗云风:“……”

“行了,别贫了,快干正事。”亓官诗催促道。

“————哦————”沈若月拉长了音调,身体轻盈地向后一倒,竟稳稳地坐在了无形的空气上,悠闲地翘起二郎腿,悬浮在半空中,居高临下地看着罗云风,总算有了一点“授课”的架势。“队长让我给你科普一下关于‘能力’和‘灾厄’的基础知识。”

“首先,”她竖起一根手指,“这种源自灵魂的力量,我们称之为‘灵能’,主要有三种表现形式:‘灵’、‘魂’、‘咒’。它们都根植于灵魂本身,灵魂越强大坚韧,灵能就越强。每个人的灵魂独一无二,因此觉醒的能力也千差万别。”

“与之对应,觉醒者的实力境界从低到高划分为六个大阶:「人」、「将」、「皇」、「地」、「天」、「界」。我呢,目前是「人」境巅峰~”她得意地晃晃小脚,“队长李清是「皇」境!诗姐、黑羽大哥和林妍姐姐都是「将」境!”

“至于我们的敌人——‘灾厄’,”沈若月的神色严肃了些,“它们的威胁等级由低到高划分为七级:「普通级」、「稀有级」、「灾难级」、「废土级」、「崩坏级」、「湮灭级」、「灭世级」。不知道你知不知道1960年智利发生的9.5级地震,1900年以来有记录的最强烈地震,导致死伤无数,200万人因此无家可归,而这场地震,就是由一个「灭世级」灾厄引发的。”

“那它们是怎么引发灾难的?难不成会降临人界?”罗云风问。

“不,”沈若月摇摇头“它们只需要待在厄魂界就行,它们身体内部一般会有一个能量核心,我们称之为‘灾核’,它们自诞生起那灾核便会源源不断地从厄魂界或是自身吸收能量,当这个能量达到一个临界点,这股能量便会被释放出来,以某种方式影响人界,从而造成各类灾难,我们也是通过检测这股能量来判断是否有灾厄。至于当时你和吴炎为何会误打误撞闯入厄魂界,我们也不知道原因,因为之前还从未发生过这种事,既不像是踏入了空间裂缝,也不像是被灾厄传送过去的……总之,疑点重重。”

罗云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敏锐地发现一个问题:“觉醒者只有六个境界,灾厄却有七个等级?这对应不上啊?”

“问得好!”沈若月打了个响指,“理论上,在「界」境之上,还存在一个传说中的境界。不过至今无人企及,只存在于推演中。不过嘛——”她的语气带着一丝向往,“当今世上,倒是有七位立于巅峰的强者,实力无限接近那个境界,我们尊称为——「半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