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紧跟其后,又进来个年轻女孩。
她望着阮允棠身上凌乱的衣物,把大门彻底敞开,带着哭腔大嗓门嚷嚷:
“姐姐,你就算被人占了身子也不能跳楼啊!”
屋外两三下人闻声,不禁凑在门口往里张望。
阮允棠不用多想,就知道这两人分别是原主未婚夫杨川和继妹阮茉莉。
原主母亲去世后,凤凰男渣爹很快迎了阮母的闺蜜秦沁进门,同年生下阮茉莉。
也就是两人早有苟且。
阮允棠忍不住反胃。
阮茉莉却急忙朝她跑来,装模作样的红着眼替她担忧,
“姐姐你可怎么办啊,你本来和川哥哥都要结婚了......”
“是啊,怎么办啊。”阮允棠嘴里这么说,眼睛却好整以暇看向边上一触即发的两个男人。
阮茉莉看着她不哭不闹的模样,心底着急,小心翼翼凑到她耳边撺掇:“姐,你不如报公安吧。”
“你想啊,只要你报公安了就能向川哥自证清白,你是受害者,川哥会谅解你的。”
她声音虽小,男人依旧听的清晰。
江屿白冷淡无波的眼看过去,眼里一片死寂。
对于即将发生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他的人生彻底毁了。
就在这时,女孩掷地有声的声音传来。
“都什么年代了,男女自由恋爱不知道吗?”
“我和江屿白在一起还需要他谅解?他算个毛?”
江屿白古井无波的眼眸剧烈一颤。
他感觉硬生生压下去的灼热又涌了上来。
阮允棠感受到了他炙热的视线,轻飘飘挪开。
她可不是为了帮他,她是帮自己。
她现在必须找个能护得住她的靠山,而前期光风霁月的男配无疑是最稳妥的。
等她逃过这一劫,再带着原主的财产自在逍遥。
“姐!你在乱说什么?”
阮茉莉不可思议望着她,觉得她疯了。
连与江屿白对峙的杨川也冷着脸走过来。
“闭嘴,这话我当你没说过,别闹了。”他语带警告。
瞧这不客气的话和不耐烦的语气,原主真是惯着他了。
阮允棠撩起眼皮,看他的目光如看垃圾,“你算什么东西啊,在我家命令我?”
杨川经久不变的冷漠脸龟裂,不可置信望着她,不过须臾又想起她刚经历了这种事儿,受了刺激罢了。
他勉为其难哄了句,“别闹了,你这事儿我会为你做主,我也不会嫌弃你。”
说完,他看向边上的江屿白,浑身溢着火气,气势汹汹冲过去。
阮允棠挑眉看着,却没拦,她没忘记刚刚那狗男人差点掐死自己。
杨川杀到江屿白身前,却比他矮一个头,只能仰起头颅,气音颤抖:
“我把你当兄弟,你......你却这么对我未婚妻,从今日起我们恩断义绝,再不是兄弟!”
阮允棠脑门一个大问号,就这?
江屿白抬眸时,恰好对上她一副索然无味的神情。
他现在有些搞不懂阮家这个愚蠢恶毒的大小姐了。
她不是很爱杨川这个未婚夫吗?
为了让他给杨川腾位子,不惜毁了自己名声也要诬陷他,现在又是做什么?
阮允棠见他盯着自己,以为他在求救,想到他药效还在,于是朝门外喊了一嗓子。
“来人,把我不相干的人都清出去!”
缩在门边的两个下人暗叫倒霉,犹豫了一下,才低眉顺眼走到江屿白身前。
“江先生,请离开。”
杨川皱紧眉,这事儿还没闹到公安局,怎么能轻易让江屿白走?
他刚要张口,阮允棠不满的声音抢先出口。
“我说的不相干的人是指除了江屿白以外的人。”
室内霎时一静。
两个下人不知所措的望着自家小姐,觉得见鬼了。
阮允棠却走到江屿白身边,介绍:“从现在开始,你们的新姑爷就是他。”
这一次,杨川俊俏的脸才略显慌张,主动去牵她手,“棠棠......”
阮允棠躲的迅速,冷眼一扫:“还不清人?”
两名下人看清小姐不是在开玩笑,迅速将杨川往外拉。
只是二小姐他们却不敢碰。
阮允棠看出来,直接自己动手,一脚踹过去。
阮茉莉被踹的一个踉跄,半只脚跨出门后,她捂着生疼的屁股,震惊又愤怒的瞪着阮允棠。
“你居然敢踹我!”
阮允棠笑眯眯捏了捏手腕,“你再不走,信不信我还敢揍你!”
阮茉莉吓的浑身一颤,咬着后槽牙退出屋外。
她前脚刚落地,房门就被人“嘭”的一声拍上。
屋内。
阮允棠走到桌边慢条斯理倒了两杯水,一杯推到对面。
江屿白垂眼望着水,嗓子干涸的厉害,却依旧淡淡移开眼神,看向对面人。
“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阮允棠说了半天话嗓子早就干冒烟了,一口灌下水,才疑惑问:“什么改变主意?”
江屿白视线落在她滚动的喉咙上,舔了舔干涩的唇,垂下眼,“非要我说的那么明白吗?”
他声音冷的像冬日里漠河的朔风。
阮允棠骤然反应过来,“你不会以为药是我下的吧?”
“难道你想说不是你?”江屿白冷笑一声,漆黑的眼里尽是讽刺。
阮允棠僵了僵,拼命回想了半天却依旧想不起来是谁下的药。
不过那瓶下了药的酒的确是原主带上饭桌的。
江屿白将她神情尽收眼底,眼里讽意更甚。
不愧是一对儿,一个赛一个恶毒。
她和杨川简直天生一对。
阮允棠心思几转轮回,才小脸认真开口:
“不管你信不信,那药不是我下的,我脑子坏了吗给你下药,这不符合逻辑啊!”
原主这做法本就损人不利己,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也是阮允棠唯一能狡辩的点了。
江屿白抬眼,对上女孩水汪汪的狐狸眼,波光潋滟,满眼写着清纯无辜。
他默默在心里补了句“还一样的蠢,一个赛一个的把人当傻子忽悠。”
阮允棠也懒得解释了,慢悠悠又喝了杯水,说:“随你信不信,现在放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江屿白深幽的眼底划过暗光,平静等着她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