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绪秋,你真狠!”
所有的情绪化为失望堵在心口。
我垂下肩膀,拖着无力的身体往外走。
巷子的尽头,陈逸初拿着宋绪秋的外套等在那里。
看见我,他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刀。
“你就这么走了吗?”
“杀人犯的儿子,难道不该去我哥灵前磕头认错吗?”
我勾唇嗤笑,“杀人犯?如果我爸没出现,你哥就是强奸犯。”
“而你,知三当......”
话没说完,嘴巴被宋绪秋从身后死死捂住。
“锦言,阿初说的没错,你们家该有人去磕头,如果不是你,那就只能是你妈。”
我偏着头去看她的脸,不明白,昔日口口声声说爱我的女人,如今怎么变得如此面目可憎?
认识宋绪秋那年,我是一名兼职舞蹈老师的大学生。
那晚,宋绪秋只身被仇家堵在巷子里。
对面人数足有20个之多,要是一般人,要么跑要么死。
可宋绪秋不是一般人,港城女杀神这个名头就是打出来的。
她一个人撂倒了一群男人,走出巷子时,她身上好几处伤在冒血。
可她倚在路灯的杆子上,不急不缓的点了支烟。
抬头时,街对面二楼的窗口洒下暖黄的灯光,光影里,一个男孩在窗边优雅起舞。
宋绪秋说,我就是这样闯进她的心房,成为永恒白月光的!
她说那时的我,像个杀伐的战士,又像个优雅的神明。
她追我之初,我是惧怕她的,拒绝的理由找了一筐又一筐。
比如,我只喜欢温文有礼的女人,你太粗俗。
于是,她特地砸钱请了教空姐的老师教她礼仪。
再比如,我不喜欢打打杀杀,只想找个安稳过日子的对象。
她便遣散了自己所有的黑产业链,正儿八经当起了商人,改做慈善。
港城所有的人都说她爱惨了我,凡事只要涉及到我,宋绪秋就像是被触了逆鳞一般,重新展露杀神本质。
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如今却为了另一个男人让我的父亲成为杀人犯,逼着我去卑躬屈膝给一个猥亵犯磕头......
车子一路驶进殡仪馆,我被保镖毫不客气的从车上拖下来,扔进会场。
陈家人见了我,义愤填膺的冲上来要打我。
宋绪秋只是皱了皱眉头,陈逸初就挑眉看着她说,“他爸杀了我哥,我家人出出气无可厚非,宋总应该不会心疼吧?”
宋绪秋没有说话,却也没有动。
我就这么被陈逸初的亲人淹没。
他们掴我脸,用脚踹我肚子,撕扯我的衣服,拼命拽我的头发。
更有甚者,想用脚废了我。
我忍无可忍,嘶喊着宋绪秋的名字。
“宋绪秋,再怎么样,我现在还是你名义上的老公。”
宋绪秋蹙了下眉,还没开口,陈逸初便善解人意先出声。
“行了,都停手吧!今天绪秋带他来,就是给我哥忏悔的,咱们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人群闻声散开,露出狼狈不堪的我。
陈逸初眼露讥讽,指着他哥的遗体。
“陆锦言,我要你在我哥灵前承认自己是杀人犯的儿子,并向我哥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