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玄甲骑如同黑色的楔子,强硬地钉入了承天城的心脏地带。沉重的马蹄声在宽阔的朱雀大街上回荡,引来无数行人侧目、躲避和窃窃私语。那股子刚从北境带来的、尚未散尽的铁血煞气,与京城的繁华锦绣格格不入,却又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威慑力。

最终,队伍在一座府邸前停下。府邸位置不算偏僻,但也非核心区域,朱漆大门紧闭,门楣上挂着崭新的牌匾,上书“敕造镇北王府别院”。门口站着几名身着内侍服饰的太监和低阶礼部官员,脸上堆着公式化的笑容,眼神深处却难掩审视与疏离。

“世子殿下,一路辛苦。”为首一个面白无须、声音尖细的中年太监上前一步,微微躬身,脸上挂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咱家是内务府管事太监,李德全。奉陛下口谕,赐此府邸供世子殿下在京期间居住。府内一应仆役、用度,皆由内务府调拨。”他刻意强调了“在京期间”和“由内务府调拨”,暗示这不过是暂居之所,且处处受制。

萧绝端坐马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明显带着监视任务的太监,精神力悄然探测。

【目标:李德全(内务府管事太监)】

【状态:奉命监视,对宿主抱有强烈戒备与隐隐敌意(受沈墨心直接指挥)】

【忠诚度:0%(对皇帝/女帝绝对忠诚)】

“有劳李公公。”萧绝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情绪。他翻身下马,动作利落。萧铁山立刻指挥玄甲骑散开警戒,将马车护在中央。

李德全侧身引路:“殿下请。府内已略作洒扫,若有不周之处,还请殿下海涵。”言语客气,姿态却透着一种内廷特有的倨傲。

推开沉重的府门,一股混合着新漆、尘土和淡淡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府邸占地不小,亭台楼阁俱全,但明显能看出是匆忙修缮过的,许多细节处透着粗糙和陈旧。回廊下,庭院中,早已垂手侍立着数十名仆役丫鬟,一个个低眉顺眼,大气不敢出,显然是内务府“精心挑选”送来的耳目。

萧绝目光扫过,如同冰冷的探照灯。基础探测无声开启,大部分仆役都是代表“普通人”的黯淡白光,唯有两个管事模样的男子和一个看似温顺的丫鬟,身上散发着微弱的、代表“监视者”的淡灰色光晕,忠诚度清一色指向李德全和内务府。

“呵。”萧绝心中冷笑。这监视网,织得可真够密的。

“殿下,您看这主院……”李德全指着正中最气派的一座院落,正要介绍。

“萧忠。”萧绝直接打断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身后新任大总管萧忠耳中,“带人接管府内所有防务、库房、厨房。所有内务府送来的人,集中安置在西偏院,未经传唤,不得靠近主院百步之内。所需日常用度,列出单子,王府自行采买。”

“是!”萧忠肃然领命,立刻带着几名精干的玄甲骑士兵行动起来,动作迅捷,条理分明。他们无视了李德全瞬间变得难看的脸色,如同在自家地盘上接收战利品一般,迅速接管府邸的控制权。

李德全脸色铁青:“世子殿下!这…这不合规矩!府内仆役皆是内务府指派,用度也……”

“规矩?”萧绝侧过头,冰冷的眸子看向李德全,“本世子的规矩就是,不喜欢被人时刻盯着。怎么,李公公是觉得本世子会在这天子脚下图谋不轨?还是说,内务府送来的东西,本世子用着不放心?”

他语气平淡,但那股无形的压力和话语中隐含的威胁,让李德全额头瞬间见汗。他想起这位爷在幽州的行事手段和在城门口的强硬,顿时噎住,不敢再争辩,只能强笑道:“殿下言重了,老奴…老奴只是担心殿下初来乍到,用不惯生面孔……”

“有劳公公费心。”萧绝不再看他,径直走向主院,“本世子乏了,公公请回吧。替我谢过陛下隆恩。”

李德全看着萧绝挺拔冷漠的背影和那些如同凶神恶煞般迅速控制府邸的玄甲骑,咬了咬牙,最终只能带着满腔憋屈,灰溜溜地离开了这座名义上由他“管理”的别院。

主院书房内,萧绝挥退左右。他站在窗前,看着外面被玄甲骑迅速肃清、掌控的庭院,眼神幽深。

【叮!成功建立初步立足点,挫败内务府监视意图!获得反派值:50点!】

【当前反派值:810点!】

“系统,兑换‘商业奇才(初级)’。”萧绝心念一动。京城居大不易,王府开销巨大,女帝又卡着军费,他必须有自己的财源。

【兑换成功!消耗反派值:300点!获得特殊人才:钱通(植入身份:王府落魄远亲,商业天赋出众,可信任)!】

【当前反派值:510点!】

几乎在兑换完成的瞬间,书房门外传来萧忠的声音:“世子爷,有一位自称钱通的远房表亲求见,说是听闻世子入京,特来投奔。”

“让他进来。”萧绝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系统效率,一如既往。

一个身材微胖、穿着半旧绸衫、约莫三十出头的男子走了进来。他面容普通,但一双眼睛却滴溜溜透着精明,见到萧绝,立刻恭敬地大礼参拜:“小人钱通,拜见世子爷!愿为世子爷效犬马之劳!”

【目标:钱通】

【身份:宿主兑换的商业奇才(植入)】

【状态:忠诚(100%),兴奋】

【能力:敏锐商业嗅觉,精通账目管理,擅长资源整合与人脉搭建(初级)】

“起来吧。”萧绝虚扶一下,“本世子要在京城立足,需要财源。给你一千两黄金做本钱,一个月内,我要看到成效。酒楼、情报点,优先开设。你可能做到?”

钱通眼中精光爆闪,没有丝毫犹豫:“世子爷放心!小人定不负所托!京城这地界,看似铁板一块,实则缝隙处处!只要找准门路,财源广进并非难事!”

“很好。”萧绝点头,“需要什么支持,找萧忠。记住,低调行事,但若有人不开眼……”他眼中寒光一闪。

“小人明白!”钱通心领神会。

安排完钱通,萧绝的目光投向皇宫的方向。女帝的第一步棋——赐府监视,被他强硬挡了回去。下一步,会是什么?

就在这时,萧铁山在门外沉声道:“世子爷,外面有人递了名刺。是宰相府的人。”

宰相?文官集团之首?萧绝接过名刺,上面印着“文渊阁大学士、吏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张谦之”的字样。名刺内附一张请柬,言辞客气,邀他三日后于“醉仙楼”赴宴,说是为世子接风洗尘。

【警告!探测到强烈恶意与陷阱气息!目标关联:张谦之(当朝宰相)!】

【状态:对镇北王府极度忌惮,意图拉拢或打压宿主!宴会暗藏杀机!】

“鸿门宴?”萧绝摩挲着请柬,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回复张相,本世子,准时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