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乱语!左大将何在?为何未守护王庭?”
士兵语无伦次:“左大将已亡,被昆仑神的魔鬼瞬间所杀。”
言罢,慌忙逃遁。
一旁侍女见状,忙劝:“阏氏,您身份尊贵,趁暴徒未注意,快些离开吧。”
须卜阿木尔点头,回帐换侍女服饰,欲悄然逃离,却被两名周军骑兵发现并捕获。
此时,贾珣正率骑兵猛攻王庭内剩余的一千骑兵。
他武艺超群,一杆马朔使得出神入化,蛮族军队节节败退。
不到一时三刻,除少数趁乱逃脱的权贵,贾珣部队已将昆仑圣城几近摧毁。
王庭营地已成废墟,贾珣与慕容兰、顾廷烨正审讯俘虏。
审问过后,慕容兰面露喜色。
“将军,此番俘获皆为要员,包括蛮族公主、国相、骨都侯、大祭司等,共计一百二十三人。”
贾珣点头,问道:“蛮族阏氏国母未在其中吗?”
慕容兰摇头。
“不在,应是趁机逃脱了。”
“即便如此,我们亦立下大功。”
贾珣审视了一圈俘虏后,步至须卜阿木尔面前。
经过草原数周的激战,贾珣已能流利使用蛮族语言。
他直视须卜阿木尔,问道:
“你的身份是什么?”
尽管内心忐忑,须卜阿木尔仍故作镇定地回答:
“我只是王庭的一名侍女。”
贾珣闻言冷笑,用剑鞘抬起须卜阿木尔的下巴,将其面容展示给众人。
“侍女?侍女能用上连我大周贵妇都难得享用的胭脂水粉?你真当我愚昧吗?”
“说,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身为蛮族的阏氏国母,须卜阿木尔深知身份一旦暴露于周军,将对蛮族带来灭顶之灾。
她勉强挤出一句话:
“我确实只是王庭的侍女,侍奉在阏氏国母身边。”
“因受阏氏宠爱,偶尔会得到赏赐的名贵胭脂水粉。”
这时,一名蛮族权贵激动地插话:
“周朝将军,我有重要情报!”
“这个女人绝非侍女,她就是蛮族的阏氏国母须卜阿木尔!”
须卜阿木尔听后如坠冰窖,怒瞪那位权贵。
“苏合,你这个叛徒,竟胆敢背叛我!”
苏合对须卜阿木尔的怒斥毫不在意。
贾珣旁观蛮族内部的争执,心中暗自窃笑,转而问向揭发须卜阿木尔的权贵苏合:
“苏合,你的身份是什么?”
苏合谄笑回答:
“回将军,我是王庭都尉苏合。”
“今日得见将军英勇风采,心生敬仰。”
“见这女人竟敢冒犯将军,心中愤懑,因此揭发她。”
贾珣听后,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心中已明,这苏合无疑是那所谓的叛徒。
眼见末 ** 近,他竟妄图通过出卖须卜阿木尔这位蛮族国母来换取活路。
然而,贾珣岂会让他如愿。
“这等背信弃义之徒,死有余辜,即刻斩首示众。”
苏合脸色惨白,惊恐至极。
“将军,饶命啊!我掌握诸多蛮族机密,求您手下留情。”
话音未落,慕容兰手起刀落,苏合毙命。
随后,贾珣下令处决所有俘虏,唯独保留了须卜阿木尔。
一切准备就绪,贾珣率军自王庭出发,向北疆挺进。
十日之后,永和四年九月十九夜,北疆帅帐灯火通明,高阶将领汇聚,共议战事。
众人面色从容,主帅英国公望向宁远侯,道:“宁远侯,请你概述近日战事。”
宁远侯点头,“遵命。”
“六天前,蛮族联军抵达北疆前线。
大帅与忠静候早已部署坚壁清野,蛮军一无所获。
近日,蛮军集结二十五万兵马,每日前线冲击我军十余次。
幸得北疆城防坚固,将士勇猛,防线依然稳固。
斥候回报,蛮军粮草至多维持五十日。
故而,只要坚守一月,蛮军必退。”
众将闻言,皆表赞同。
北疆为大周经营百年,城防固若金汤,除早年一次失守,再无破城之虞。
北疆行营,历来为抵御蛮族之重盾。
正当顾颜开之论赢得共鸣时,一将提出异议:“宁远侯见解独到,但我另有看法。
城防坚固,守北疆无忧。
然而,五十五万大军日耗巨资,非巨款难支。
长期坚守,实为被动。
应主动出击。
北疆骑兵,经年训练,现有八万精兵。
我军与蛮族,一战之力尚存。”
此言激起多位将军眼中光芒。
周朝军功制度,以斩敌 ** ,但规则复杂。
守城,斩五敌方算一功; ** ,斩一敌即一功;攻城,斩一敌抵五功。
更甚者,每阵亡一人,须斩一敌方能抵消,额外斩敌方计一功。
这意味着,唯有伤亡低于敌军,方能立功,否则非但无赏,反将受罚。
因此,新勋贵稀少,军功之难得,由此可知。
将领晋升,多凭边境资历累积。
近日,贾珣于北疆挫败蛮族三部落之捷报传至。
除去老弱病残,贾珣麾下千人斩敌万余,这笔辉煌战绩令在场将领心生艳羡。
他们暗自思量,就连年轻的贾珣都能带领精骑在蛮族中所向披靡,他们这些久经沙场的将领怎能不跃跃欲试?
大周获取军功之路虽难,但奖赏却极为丰厚。
士兵斩敌一人,即可获田宅之利;将领则更能凭借军功赢得爵位。
在大周,非宗室之 ** 得高位,唯有立下赫赫战功。
见众将跃跃欲试,英国公知时机成熟,便道:“诸位将军,北疆之战事关重大。”他强调应以城防为重,不宜轻举妄动,北疆防线的责任重大,不容有失。
对于出城迎战之事,他坚决反对,认为只要击退蛮族,待到春暖花开之时,草原便是斩获军功的最佳之地。
他告诫众将切勿急躁行事。
众将领虽心有不甘,却也只得应声遵命。
英国公随后详细部署了北疆防线,分配了任务。
会议结束后,众将离去,帐内仅余英国公、宁远侯与忠静候。
英国公苦笑表示,今日之举恐已得罪了整个北疆的将领。
忠静候则宽慰他,只要一心为国,将军们自会明白。
宁远侯也感慨道,他们虽世袭爵位,但多年勤勉于王事,无愧于爵位。
然而,此举在众将军眼中,却似在压制他们。
忠静候面露难色,深知此举无疑阻断了将领们的晋升之路。
但考虑到眼下局势,他只能委婉表示,现在不是出城之时,希望英国公与宁远侯能委屈一下。
英国公闻言则摆手笑道,表示理解。
“侯爷太过自谦。”
“老夫已六十二载,有幸得陛下信赖,担任北疆行营元帅。”
“与国家大事相比,老夫个人荣辱微不足道。”
“言及正事。”
“陛下已表彰昭武校尉贾珣深入草原杀敌之勇,晋升其为忠武将军。”
“并严令务必支援贾珣部返回北疆。”
“二位侯爷有何看法?”
忠静候稍做思考后言:
“皇城司消息,贾珣部已至蛮族王庭昆仑圣城,距北疆前线甚远,难以顾及。”
“依末将看,不如先等皇城司飞书,确认贾珣部位置后再议支援之策。”
宁远侯赞同:
“忠静候所言甚是。”
“末将亦有所考量。”
“北疆前线已被蛮族占领。”
“那些请战的将领,待贾珣部位置确定后,可令其率骑兵出击。”
“一来,可为骑兵练兵。”
“二来,顺从其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