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市图书馆，如同一头蛰伏在阴影中的巨兽。白日里喧嚣的阅览区此刻死寂一片，只有应急通道指示牌散发着幽幽绿光，在地面投下狭长的、令人不安的影子。空气里弥漫着陈年纸张、油墨和灰尘混合的独特气味，此刻却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如同静电释放般的焦糊味，以及一种深入骨髓的阴冷。
我缩在保安亭里，裹紧了苏婆婆友情赞助的旧军大衣，还是感觉寒气顺着骨头缝往里钻。保安老张头退休回老家探亲，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帮他值几天夜班，拍着胸脯保证：“小凡啊，放心！图书馆干净得很！连个耗子都没有！晚上贼清静，正好补觉！”
补觉？我看着监控屏幕上几个固定画面里毫无异常的、如同凝固油画般的书架，又感受着这越来越浓的阴冷和空气中那股诡异的焦糊味，右眼的“狗眼”隐隐发胀，总觉得老张头这话说得有点早。
“滋啦……”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电流短路的异响，毫无征兆地从头顶的监控喇叭里传出，刺得人耳膜发痒。
紧接着，监控屏幕上的画面猛地一跳！所有的画面瞬间被扭曲的雪花点覆盖！刺耳的电流噪音充斥整个保安亭！
“卧槽！”我吓得一激灵，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警告！检测到高强度电磁干扰！】
【来源：二楼！自然科学阅览区！】
【能量属性：混乱！焦躁！带有强烈精神波动！】
【威胁等级：低→中（持续上升中）！建议：保持警惕！】
猩红的弹幕瞬间糊满视野！我头皮发麻！果然！老张头的嘴，骗人的鬼！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熟悉的真言自动在心底循环播放。我深吸一口气，抓起桌上那个苏婆婆牌“强光手电”（据说是用雷击枣木芯做的，效果存疑）和一个便携式电磁场检测仪（老王友情提供，号称能测出“灵能波动”），硬着头皮推开了保安亭的门。
阴冷的空气如同粘稠的冰水，瞬间包裹全身。走廊里一片漆黑，只有手电光柱刺破黑暗，映出空气中疯狂舞动的灰尘粒子。那股焦糊味和静电感更加强烈了，还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仿佛无数人低语和翻书页混合在一起的嘈杂噪音？声音极其微弱，却如同细密的针，扎着人的神经。
【感知干扰：精神低频噪音！来源同二楼！】
【效果：引发烦躁、焦虑、注意力涣散！】
【关联情绪：极度焦虑！挫败！狂躁！】
右眼的弹幕持续报警。我捏紧了手电筒，手心全是冷汗。这图书馆的“脏东西”，听起来脾气不太好？
踏上通往二楼的楼梯。木质台阶在脚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每走一步，那股焦躁的低语噪音就清晰一分，空气也似乎更加阴冷粘稠。
终于踏上二楼平台。
眼前的景象，让我倒吸一口凉气！
整个自然科学阅览区，如同刚刚经历了一场风暴！
高大的书架如同沉默的巨人矗立在黑暗中，但书架之间，却是一片狼藉！无数书籍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疯狂撕扯、抛掷！散落的书页如同白色的雪片，在空中打着旋儿飞舞！厚重的精装书像炮弹一样砸在墙壁上、地板上，发出沉闷的“砰砰”巨响！一些书架被无形的力量推得倾斜，摇摇欲坠！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纸张撕裂的粉尘味和……那股挥之不去的、如同电器过载的焦糊味！
“哗啦——！” 又是一大摞书从最高层的书架上被狠狠扫落，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砸在地上，扬起漫天纸灰！
而在阅览区中央，靠近一排电脑检索终端的位置，空气剧烈地扭曲、波动着！一个模糊的、半透明的身影正悬浮在那里！
那是一个年轻男性的身影，穿着洗得发白的格子衬衫，戴着厚厚的黑框眼镜（镜片碎裂了一半），身体呈现出一种不稳定的、如同信号不良般的闪烁状态！无数细小的、幽蓝色的电弧如同活物般，在他半透明的身体表面疯狂跳跃、窜动！每一次电弧闪烁，都伴随着一阵更强烈的电磁噪音和一次书籍的狂暴抛掷！
他双手（如果那闪烁的轮廓能算手）死死地抱着自己的头，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喉咙里发出压抑到极致的、如同野兽濒死般的痛苦嘶吼：
“为什么……为什么发不出去……错误……又是错误……密码……密码不对……数据……我的数据……啊啊啊——！！！”
伴随着这声充满绝望和狂躁的嘶吼，一股更加狂暴的无形力量以他为中心轰然爆发！
“轰——！！！”
他旁边那排电脑检索终端，所有的屏幕瞬间亮起刺目的红光！屏幕上不再是检索界面，而是疯狂地、毫无逻辑地滚动刷屏着无数扭曲的、如同乱码般的数学公式、化学分子式、物理定律符号！速度之快，几乎连成一片令人眩晕的光带！
与此同时，空气中飞舞的书页和砸落的书本上，那些原本印刷清晰的文字和图表，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强行抹去、改写！无数由幽蓝色电弧构成的、更加复杂、更加扭曲的公式和符号，如同活物般在书页上疯狂蔓延、覆盖、闪烁！
【目标锁定：怨灵（学霸鬼·李明）】
【状态：高能量级！电磁能量实体化！极度狂暴！】
【核心执念：论文发表！数据上传！】
【当前障碍：无法连接图书馆WIFI（密码错误？）导致无法访问学术数据库及投稿平台！】
【能力：电磁操控（范围性物体操控、信息改写）、精神干扰（焦虑辐射）】
【弱点：网络连接？核心数据？】
【威胁等级：高！建议：寻找其核心数据载体或……解决网络问题？】
右眼的弹幕如同瀑布般刷过，信息量巨大！学霸鬼？！论文发不出去急死的？！因为WIFI密码错误而暴走？！用电磁波在书本和屏幕上写论文？！
这死法……这执念……这能力……简直是社畜和学术狗的究极噩梦混合体！荒诞得令人窒息！
“冷静！哥们！冷静点！”我躲在一个倾斜的书架后面，顶着漫天飞舞的书页和公式，扯着嗓子对那个闪烁的幽蓝身影喊道，“不就是论文吗？有话好好说！别砸书啊！这都是公共财产！”
“论文？！发不出去！全是废纸！”李明（学霸鬼）猛地转过头，那双由跳跃电弧构成的“眼睛”死死地钉在我身上，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狂躁，“密码！该死的密码！升级了！他们升级了！不告诉我！我的数据！我的模型！全锁死了！啊啊啊——！”
随着他歇斯底里的咆哮，几本厚重的《量子力学导论》如同被磁力吸引般，呼啸着朝我藏身的书架砸来！
“卧槽！”我怪叫一声，连滚带爬地向旁边扑倒！
“轰隆！”书架被砸得剧烈摇晃，几本摇摇欲坠的书劈头盖脸砸在我背上，疼得我龇牙咧嘴。其中一本摊开的《高等数学》正好拍在我脸上，书页上那些由幽蓝电弧构成的、扭曲蠕动的微积分符号，如同有生命般直往我眼睛里钻！脑子瞬间像被塞进了一团乱麻！
【警告！遭受高强度信息污染（电磁版）！】
【精神过载！逻辑混乱！1+1=？正在重新计算……】
【建议：闭眼！停止思考！】
“闭你个头啊！”我一把扯开脸上的“天书”，眼前金星乱冒。这仗没法打！物理攻击（砸书）加精神污染（电磁论文糊脸）！简直是无赖打法！
就在这时！
“滋——！”
一声极其轻微、却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如同冰面碎裂的轻响。
整个狂暴喧嚣的阅览区，瞬间陷入了绝对的死寂！
漫天飞舞的书页和公式，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凝固在半空中。那些砸落一半的书本，也诡异地悬停在了距离地面几厘米的地方。空气中跳跃的幽蓝电弧，仿佛被无形的寒冰冻结，保持着跳跃的形态，却不再闪烁。电脑屏幕上疯狂滚动的红光乱码，也彻底定格。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九幽深渊的极致寒意，如同无形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整个空间！驱散了那股焦躁的电磁噪音，也驱散了那令人窒息的阴冷！只剩下一种纯粹的、令人灵魂都为之冻结的寂静和冰冷！
我趴在地上，保持着扑街的姿势，僵硬地转过头。
阅览区的入口处，墨宸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那里。
他依旧穿着那身宽大的玄色古式袍服，与这充满现代科技灾难的现场格格不入。月光（或者应急灯绿光？）从破碎的窗户斜斜照入，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影。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带着点刚睡醒（或者被打扰）的慵懒，只是那双半眯着的凤眸深处，一抹冰冷的、仿佛能冻结万物的幽蓝光芒一闪而逝。
他仅仅是站在那里。没有多余的动作。
整个由学霸鬼李明制造的、如同末日风暴般的混乱电磁场，就被这股更纯粹、更恐怖的寒意，强行……按住了暂停键！
【警告！检测到绝对零度级空间冻结！】
【来源：墨宸！】
【效果：局部时空凝滞（低功率）！能量压制！】
【关联目标（学霸鬼）被强制静默！】
【威胁解除（暂时）！】
右眼的弹幕给出了震撼（且庆幸）的结论。大佬！永远滴神！
李明那闪烁的幽蓝身影剧烈地扭曲、波动着，仿佛信号受到强烈干扰的电视画面。他体表跳跃的电弧被无形的寒意冻结、压制，那双由电弧构成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墨宸，里面充满了巨大的惊恐和……难以置信？显然，这位学霸鬼第一次感受到这种超越物理法则的压制力。
墨宸的目光淡淡地扫过一片狼藉的阅览区，扫过凝固在空中的书本和公式，最终落在我身上。他眉头极其细微地蹙了一下，带着一丝“就为这点破事吵醒本王”的不悦，薄唇微启：
“废物。”
我：“……” 虽然被骂了，但……骂得好！骂得对！
“墨老板！救命啊！”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指着那个被“冻”住的学霸鬼，“这位学霸兄！论文发不出去急死的！现在因为图书馆WIFI升级换了密码连不上网，彻底暴走了！您看能不能……”
墨宸那双冰冷的眸子转向被冻结的李明，如同扫描仪般上下扫视了一下。他脸上露出一丝极其明显的嫌弃，仿佛看到了一团纠缠不清的劣质数据线。
“执念，低级。” 他清冷的嗓音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凡物网络，脆弱如蛛网。”
说完，他似乎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转身就要走。仿佛解决这种“低级问题”，是对他鬼王格调的侮辱。
“别啊！墨老板！”我一看大佬要撂挑子，急中生智，脱口而出，“帮……帮个忙！回头……回头给您冲648！买那个新出的‘混沌麒麟’坐骑！喷七彩祥云的！”
墨宸即将融入阴影的身影，猛地顿住了。
他缓缓地、缓缓地转回身。
那双幽深的凤眸，如同两柄淬了寒冰的利刃，精准地钉在我脸上。无形的压力瞬间让我呼吸困难，仿佛被丢进了西伯利亚冰窟。
“麒麟，祥瑞。” 他薄唇微启，清冷的嗓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倨傲，“非648可污。”
我：“……” 大佬，您这坐骑还分三六九等啊？！648都嫌便宜了？！
就在这要命的僵持时刻！
“滋啦……嗡……”
被墨宸强行冻结的空间似乎到了极限！学霸鬼李明那凝固的身影猛地一颤！体表被压制的幽蓝电弧如同挣脱束缚的毒蛇，再次疯狂地跳跃起来！空气中弥漫的焦糊味瞬间浓烈！悬停在半空的书本和公式也开始剧烈震动，眼看就要再次失控！
“密码……密码……投稿……Deadline……” 李明痛苦的、断断续续的嘶吼再次响起，充满了绝望的狂躁！
【警告！空间冻结效果减弱！目标即将再次狂暴！】
【能量层级飙升！威胁等级：极高！】
【建议：立刻解决网络连接问题！或……呼叫网管？】
右眼的弹幕疯狂闪烁！我心急如焚！麒麟坐骑买不起，WIFI密码我也不知道啊！图书馆系统升级，新密码只有管理员有！这大半夜的上哪找去？！
等等！
网络连接？
一个极其大胆、极其荒诞、却又莫名契合的点子，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猛地劈中了我的脑子！
“WIFI！密码！”我对着再次濒临暴走的李明大吼，“我有办法！给你网！给你热点！手机热点！4G的！速度杠杠的！保证能上知网！投Science都没问题！”
吼完，我手忙脚乱地从裤兜里掏出我那台屏幕碎成渣、用胶带缠着的备用神机——菠萝牌MAX Pro（碎屏版）！手指哆嗦着，凭借着肌肉记忆，瞬间划开锁屏，关掉飞行模式，点开了那个熟悉的“个人热点”图标！名称：LinFan_5G_Hotspot（装个逼），密码：12345678（方便输入）。
“已开启个人热点”的提示亮起。屏幕右上角，代表4G信号的图标顽强地亮着。
“看！热点！开好了！”我把手机屏幕对着那个幽蓝闪烁的身影，用尽毕生力气喊道，“名称！密码！拿去！随便用！流量管够！我包月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墨宸那双冰冷的眸子，带着一种“你脑子是不是被僵尸啃过”的审视，落在我高举的碎屏手机上。
学霸鬼李明那即将彻底爆发的狂暴能量，如同被按下了急刹车，猛地一滞！
他那双由跳跃电弧构成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手机屏幕上那个小小的热点图标和旁边显示的“LinFan_5G_Hotspot”以及密码“12345678”。
狂躁的嘶吼戛然而止。
混乱的电磁噪音如同潮水般退去。
空气中弥漫的焦糊味瞬间淡了许多。
他体表疯狂跳跃的幽蓝电弧，如同被驯服的野马，迅速变得温顺、规律，不再狂暴，而是……凝聚？流动？仿佛在……尝试连接？
【警告！检测到高强度定向电磁波扫描！】
【目标：您的手机热点！】
【连接协议分析中……目标正在尝试建立无线连接……】
【连接成功！SSID：LinFan_5G_Hotspot，IP地址获取中……】
右眼的弹幕打出了一串匪夷所思的网络连接信息！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手机屏幕上，热点连接的设备列表里，赫然出现了一个新的、没有名称的设备，信号强度：满格！
下一秒！
“嗡——！”
一股无形的、凝练的、如同实质般的幽蓝色电磁能量束，猛地从李明那半透明的身体中射出！精准地连接到了我那台碎屏手机的WIFI天线位置！
我的手机屏幕猛地一亮！不是正常的光，而是被一种幽蓝色的光芒充斥！屏幕上疯狂地、以肉眼根本无法捕捉的速度，刷新着海量的数据流！无数复杂的公式、图表、数据模型、参考文献列表……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
更离谱的是！
阅览区中央，那排电脑检索终端，所有原本显示乱码的屏幕，瞬间恢复了正常！一个熟悉的、蓝白色界面的学术投稿平台登录页面，清晰地显示在最大的屏幕上！
而登录框的用户名栏，正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用幽蓝色的电磁波光点，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敲”入：
“L-I-M-I-N-G-PhD”
密码栏，同样被幽蓝光点“敲”入一串复杂到令人眼花的字符（显然不是12345678）。
紧接着，投稿界面打开！一个标题为《基于量子纠缠态与非线性混沌模型的跨维度信息传递理论及实验验证》的论文文档被自动上传！进度条如同打了鸡血般疯狂推进！10%……50%……80%……99%……
整个阅览区，只剩下电脑风扇高速运转的嗡鸣，以及手机屏幕被幽蓝数据流冲刷发出的微弱电流声。
李明那幽蓝闪烁的身影，静静地悬浮在屏幕前。他不再狂暴，不再痛苦。那双电弧构成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飞速跳动的进度条，里面充满了前所未有的专注、紧张和……希冀。
【目标状态：高度专注！执念核心转移（上传论文）！】
【能量稳定！电磁操控转化为信息传输！】
【威胁等级：归零！】
墨宸抱着手臂，站在入口处，玄色的身影在幽蓝的数据光芒中显得有些模糊。他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一个鬼魂，用电磁波连接手机热点，在图书馆电脑上上传论文……他那张万年冰封的脸上，嘴角极其细微地、难以察觉地……抽搐了一下。
“哗——！”
进度条终于冲到了100%！屏幕上弹出一个绿色的提示框：
【投稿成功！稿件编号：ST-2023-114514 已进入审稿流程！】
就在这行字出现的刹那！
悬浮在空中的李明，那幽蓝闪烁的身影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明亮而柔和的光芒！不再是狂暴的电弧，而是一种如同数据洪流般纯净、璀璨的蓝光！他脸上露出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如释重负的、充满成就感的笑容（虽然由电弧构成，但情绪无比清晰）！
“终于……发出去了……” 一个清晰、平静、带着巨大满足感的电子合成音（？）在阅览区响起。
紧接着，那璀璨的蓝光猛地向内坍缩！化作一道细长的、凝练的光流，如同拥有了生命般，绕着那台显示着“投稿成功”的电脑主机盘旋了一周，最后，如同归巢的倦鸟，一头扎进了电脑机箱的某个接口，消失不见。
幽蓝的光芒彻底消散。
阅览区恢复了黑暗和寂静。
凝固在空中的书页和书本，如同失去了支撑，哗啦啦地掉落在地。电脑屏幕也恢复了待机的黑屏状态。
只有我那台碎屏手机，屏幕还亮着幽蓝的光，热点连接的设备列表里，那个无名的设备已经断开连接。
空气中那股焦糊味和阴冷彻底消失，只剩下淡淡的纸张灰尘味。
【目标状态：执念圆满！】
【能量形态转化！信息态生命（雏形）？】
【依附载体：投稿成功主机（暂存）。】
【无害化完成！净化成功！（方式：热点投稿）】
右眼的弹幕落下了最终结论。
我瘫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凉的书架，看着手里那台因为高强度数据冲击而微微发烫的碎屏手机，再看看那台安静的主机，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就……完了？
一个差点掀翻图书馆的学霸鬼，被我价值99块包月的4G流量和12345678的弱智密码……超度了？
“流量。” 墨宸清冷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也许是嫌弃，也许是荒谬），打破了沉默。他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那双幽深的眸子扫过我发烫的手机，“超支，你付。”
我：“……”
大佬，您这关注点……真是……从未让人失望。
我低头看了看手机屏幕上跳出来的流量超额提醒短信，又看了看一片狼藉的阅览区，最后目光落在那台承载了一位学霸鬼毕生执念的主机上。
荒诞，离奇，又带着点社畜的辛酸和学术狗的悲凉。
墨宸的打工日常，又添上了浓墨重彩（且费流量）的一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