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新晋亚洲娱乐女王的第二年，我被老父亲逼着去相亲。
不料，我刚进会所大门，迎面就撞上了相亲对象的经纪人带着一群粉丝霸占了我的位置。
她端着红酒杯，上下扫了我一眼，嗤笑道：“你这种穷酸女屌丝也配和我们家顶流相亲？”
话音未落，她直接将整杯红酒泼向了我的爱马仕皮包。
深红的酒水渗透了我包里，刚拍下的奥斯卡导演亲笔签名的分镜脚本，全球仅此一份。
“哎呀，手滑了。”
经纪人假惺惺地道歉，“不过一个破本子而已，我们家粉丝送的爱马仕笔记本堆都堆不下，赔你一个？”
她身后的粉丝哄笑起来，有人举起手机对准我：“快拍下来！这女的想蹭哥哥热度！”
我冷笑一声，抬头看向经纪人：“你知道你刚才毁掉的是什么吗？”
她翻了个白眼：“不就是个破本子？装什么宝贝？你几个胆子啊？知不知道我们家顶流可是娱乐圈的天！一句话就能让你社死！”
我没再说话，直接拨通了相亲对象的电话：“听说在娱乐圈，你就是天？这话是真是假？”
1
要不是老爸以绝食为要挟，我是绝不会答应来见这个所谓的当红明星。
他老人家原话是：“人家凌曜可是顶流，八千万粉丝，长得帅又有礼貌，你见见怎么了？”
呵，顶流？礼貌？
分镜脚本被毁倒是其次，可科波拉导演的亲笔签名，不是随便赔钱就能解决的。
但如果凌曜能让他的经纪人好好道歉，看在他家和我爸那点交情的份上，我或许还能网开一面。
“有事说事，我没空跟你闲扯。”
电话那头传来凌曜极其不耐烦的声音，背景音里还能听到女孩子的笑声。
我压着火气：“凌先生，你最好亲自来一趟会所，不然……”
话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只剩下一串忙音。
我握着手机，简直气笑了。
刚才我还在考虑给他留点面子，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了。
纪芳芳见状，笑得嘴角都快咧到太阳穴了，“哎哟，装得还挺像！真当自己认识我们曜曜呢？”
她打量着我的穿着，语气更加轻蔑了：“我们曜曜是你这种人随便召之即来呼之即去的吗？你现在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我就当今天这事没发生过。”
我没理她，转身想离开会所，却被她一把拽住了。
拉扯间，一瓶摆在桌上的拉菲被撞倒在地，玻璃碎片和酒液飞溅。
“想跑？”
纪芳芳大叫道，“你知道这瓶红酒多贵吗？这可是拍卖会上得来的！一瓶二十万！就算把你卖了，你都赔不起！”
我冷冷地看着她：“到底是谁在闹事？地方是你们强占的，分镜脚本是你们毁的，现在连路都不让走了？”
纪芳芳显然没想到我会还嘴，愣了一下，随即暴怒：“今天不赔钱，你别想走出这个门！”
十几个保镖模样的男人立刻围了过来。
会所里的客人纷纷侧目：
“那不是凌曜的经纪人吗？”
“那小姑娘惨了，谁不知道纪芳芳是圈内出了名的难缠。”
纪芳芳得意地看着我：“现在知道怕了？你知不知道，我们家曜曜一句话，你就会被网暴！”
我忍不住笑出声：“是吗？那要不要试试报警？”
“报警？”
纪芳芳噗嗤笑出了声，“你尽管报！看警察是帮你这个女屌丝，还是帮顶流巨星！”
她说着就要来抢我的手机。
就在这时，凌曜戴着墨镜走了进来。
2
“芳芳姐！”
他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走向纪芳芳。
“曜曜！你怎么才来呀？”
纪芳芳立马变了脸，一脸谄媚。
我转头看向门口。
凌曜穿着一身纪梵希定制西装，打扮得倒是人模狗样的。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助理，一个帮他拿着外套，另一个低头查看行程表。
“路上堵车。”
他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紧接着瞥了一眼周围的粉丝们，嘴角勾起一个标准的营业性微笑，“辛苦大家等这么久。”
粉丝们立刻发出一阵激动的尖叫，举起手机齐刷刷地对准他。
纪芳芳挽住凌曜的胳膊，压低声音说了几句。
我清楚地看到她的嘴唇快速开合，手指还不时地指向我。
凌曜听完，摘下墨镜，朝我走来。
“你就是我的相亲对象？”
他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我，“听说你想蹭我热度？”
我差点笑出声：“凌先生，是你经纪人带人占了我的地方，还故意毁了我的东西。”
“什么东西这么金贵啊？”
他瞥了眼我手中的爱马仕包，嗤笑一声，“拿出来看看。”
我取出那本被红酒浸透的分镜脚本。
纸张已经皱成了一团，科波拉的签名也几乎看不清了。
凌曜接过本子，随手翻了翻：“不就是个破本子吗？我粉丝送的爱马仕笔记本堆了一仓库，赔你一百本够了吧？”
“这是《教父》导演科波拉亲笔签名的分镜脚本。”
我一字一句地说，“上个月在苏富比拍卖会上，我花了一千万拍下来的。”
周围突然安静了一秒。
然后爆发出更大的笑声。
“一千万？”
凌曜哈哈大笑，“你知道一千万是多少钱吗？就你这身打扮？你还有一千万？”
他转向粉丝们：“你们信吗？”
“不信！”
粉丝们异口同声。
纪芳芳趁机添油加醋：“曜曜，我刚才亲眼看见她故意把红酒往自己包上倒，就是想讹诈你！”
凌曜摇摇头，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现在的捞女啊……防不胜防！”
他掏出手机，对着地上的狼藉拍了几张照片，又特意给那本湿漉漉的脚本来了个特写。
“你要干什么？”我皱眉。
他头也不抬：“发微博啊。
让大家看看，现在碰瓷的捞女都这么明目张胆了。”我伸手去抢他的手机：“把照片删了。”
他轻松躲开，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打：“#心疼凌曜遇碰瓷#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好好相亲遇到讹诈，晦气。”微博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响起。
凌曜把手机放回口袋，挑衅地看着我：“现在，滚出去。
不然，我的八千万粉丝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社死。”我盯着他看了两秒，冷笑出声：“凌曜，你确定要这么做？”
“怎么？”
他挑眉，“还想继续演？”
我慢条斯理地把脚本塞回爱马仕包：“记住，这是你自己选的。”
说完，我转身离开。
刚出大门，我的手机就开始疯狂震动。
解锁屏幕后，微博推送一条接一条地弹了出来：
【爆！#凌曜遇碰瓷#】
【凌曜工作室发声明：严厉谴责恶意讹诈行为】
【粉丝人肉碰瓷女身份，疑似外围捞女】
我点开热搜话题，凌曜那条微博已经转发过十万。
评论区清一色的“保护哥哥”，有人甚至扒出了我的模糊侧脸照，号召大家找出这个贱人。
手机又震了一下，是助理小王发来的消息：“楚总，需要立刻公关吗？”
我回复：“不急，让他们再蹦跶一会。”
3
我低估了这些梦女们的战斗力。
凌晨两点了，我的手机还在震动个不停。
我靠在床头，冷眼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出的陌生来电。
一晚上的工夫，我的电话号码已经被凌曜的粉丝“曜石”们人肉了出来，挂在了各大粉丝群和微博上。
微博热搜榜上，#捞女讹诈顶流#后面跟着一个“爆”字。
点开话题，第一条就是凌曜工作室的声明：
【严正声明】
今日我司艺人凌曜先生遭遇恶意碰瓷事件，已严重影响艺人声誉。
我司将保留法律追究权利，坚决维护艺人合法权益……配图是我在包厢里的模糊侧影，特意截取了最难看的角度，旁边配着那本被红酒毁掉的分镜脚本。
评论区已经炸开了锅。
【曜石永远守护哥哥】：这女的真恶心！想捞钱想疯了吧？
【曜曜的小甜心】：人肉出来了！叫楚倾颜，是个外围！
【凌曜官方后援会】：大家理性维权，不要给哥哥招黑！
我往下翻了翻，看到有人发了我的个人信息。
当然全是错的。
一个伪造的微博账号，几张模糊的街拍，还有捏造的工作经历。
最可笑的是，有人信誓旦旦地说我是某娱乐公司练习生，因为得不到凌曜才去碰瓷。
手机突然响起，又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按下接听键，没说话。
“贱人去死吧！敢碰瓷我们哥哥！”
刺耳的女声在电话那头吠叫。
我直接挂断，顺手把这个号码拉黑。
屏幕上显示未读短信99+。
我随便点开几条：
【你妈死了】
【等着收律师函吧贱人】
【明天就去你公司门口堵你】
卧室门响了。
小王端着一杯咖啡走进来：“楚总，您一晚上没睡了。”
我把手机扔到一边：“公司那边怎么样？”
“公关部已经做好了两套方案。”
小王把咖啡递给我，“一套是直接亮明身份发声明，另一套是……”
“不急。”
我抿了口咖啡，“凌曜团队现在什么动静？”
小王调出平板上的监控数据：“他们买了二十个营销号统一发通稿，话题阅读量已经破十亿了。
星耀传媒的法务部刚刚发了律师函模板给各大粉丝站，鼓励粉丝举报您的侵权行为。”我轻笑一声：“阵仗还挺大。”
“楚总！”
小王突然大声说，“他们又发新话题了！”
#捞女楚倾颜工作单位#这个话题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攀升。
点进去一看，有人爆料我在某三流杂志社当编辑，还附上了杂志社地址和主编的电话。
“要命了！”
小王挠了挠头，“那家杂志社的主编刚才发朋友圈，说已经接到上百个骚扰电话了。”
小王的手机响了。
她接起来听了两句，表情越来越难看。
“怎么了？”我问。
“楼下……”
小王咽了咽口水，“楼下聚集了一百多个凌曜的粉丝，保安说他们举着牌子还拉了横幅，要您公开道歉。”
“楚总！星耀那边欺人太甚！”
小王急得要哭了，“我们立刻发声明澄清？还是直接亮身份？再这样下去……”
我按住她的手，轻笑一声：“急什么？让他们跳。
爬得越高，摔得才越狠。”小王愣住：“那现在怎么办……”
“通知法务部，所有证据固定好。
微博的转发、评论、私信，一个都别漏。”我放下咖啡杯，“还有，帮我约一下税务稽查的王局，就说……老朋友想请他喝茶。”
小王若有所思：“您是要……”
我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色，和楼下那群不知疲倦的狂热粉丝，轻轻地点了点头。
“既然凌曜喜欢玩大的，那我就陪他玩个够。”
4
开晨会的时候，会议室里的六块显示屏同时播放着凌曜记者发布会的现场直播。
星耀传媒的发布会现场布置得极为隆重。
中央的背景板上印着“凌曜工作室严正声明”几个大字，两侧站着六名保安，架势堪比国际电影节红毯。
凌曜穿着一身灰色休闲装，连发型都没做。
他缓步走上台，整个人看起来憔悴极了。
“首先，感谢各位媒体朋友在这个时间赶来。
最近发生的事情，让我很痛心。”台下立刻响起一片同情的叹息声。
我注意到前排几个女记者已经心疼地皱起了眉头。
“那天我只是应长辈邀请去相亲。”
凌曜低下头，“没想到会遭遇这样的事。”
纪芳芳递上一张纸巾，凌曜接过后轻轻擦了擦眼角。
“我理解大家对我的关心，但更希望大家能理性看待这件事。”
他抬起头，眼神诚恳，“我不希望因为个人私事占用太多公共资源。”
“装得还挺像。”
小王冷笑一声。
我抿了口咖啡，继续看着屏幕。
凌曜的表演确实精湛，每个微表情都恰到好处，不愧是靠人设吃饭的顶流。
“凌先生！”
一个记者举手提问，“能详细说说当天的情况吗？”
凌曜露出为难的表情：“其实我不太想多说，毕竟对方是女生。
但是……”他顿了顿，“她确实提出了很过分的经济赔偿要求。”
台下立刻一片哗然。
“具体金额是多少？”
另一个记者追问。
“这个……”
凌曜看向纪芳芳，后者立刻接过话筒。
“我们曜曜太善良了，不愿意说这些。”
纪芳芳义愤填膺，“但我必须告诉大家，对方开口就要一个亿！还威胁如果不给钱，就要在网上造谣！”
记者们疯狂记录，闪光灯此起彼伏。
“不要脸！”
小王气得拍桌子，“明明是他们的错，现在倒打一耙！”
我示意她冷静：“继续看。”
屏幕上，凌曜重新拿回话筒：“其实钱不是最重要的。
我最难过的是，现在有些人为了钱，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他的声音开始哽咽，“我只想好好演戏，回报一直支持我的粉丝们……”
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爆炸：
【哥哥不哭！曜石永远支持你！】
【那个捞女去死！】
【人肉她！让她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容身之地！】
就在这时，发布会现场最大的主屏幕突然一阵闪烁，信号被强行切入。
凌曜错愕地转头，纪芳芳惊慌地朝工作人员大喊：“怎么回事？快切回来！”
但为时已晚。
屏幕上出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奥斯卡金像奖评委会主席约翰逊。
“楚倾颜女士，星辰娱乐集团的董事长。”
约翰逊用流利的中文说道，“很遗憾以这种方式在新闻上看到您。”
发布会现场瞬间鸦雀无声。
凌曜的脸色刷地变白，手中的话筒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