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合上电脑。这不是冲动杀人，而是长达数月的精心策划。
第二天上学我全程走神，放学时发现林修等在小区门口。
他穿着初见时那套西装，领带一丝不苟。
"聊聊？"他拉开咖啡馆的门。
我握紧书包里的录音笔，跟着进去。
"你妈妈的事情...我。"我故意说。
林修搅动着咖啡，突然抬头："你知道人失血多少会休克吗？"
他眼睛亮得可怕，"成年人大概1.5升。我妈那么瘦，可能1升就够了。"
咖啡杯在我手里咔哒作响。
"警方说是意外。"我试探道。
"当然。"他微笑，"现场没有搏斗痕迹，没有外人闯入迹象，甚至凶器都是家里的水果刀——"
他顿了顿，"完美的意外，不是吗？"
他在炫耀。
我后背渗出冷汗，但大脑飞速运转："水果刀？但法医报告还没出..."
"猜的。"他耸耸肩，
"不过晓雯，我很好奇你怎么对案子这么感兴趣？"
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他脸上，
我忽然注意到他左手小指有道细疤——
和林父轮椅扶手上的刮痕走向一致。
"我读过《福尔摩斯》。"我故意拖延时间，"现场总有被忽视的细节，比如..."
"比如蓝色纤维？"他接话，然后大笑，
"警方今早来取样了，真遗憾那件毛衣昨天被我不小心烧了。"
我心跳漏了一拍——他在试探我是否举报了他。
"说到这个，"我直视他的眼睛，"
你父亲轮椅扶手上也有蓝色纤维，真奇怪。"
林修的笑容第一次出现裂缝。
"你比我想的还聪明。"他声音突然冷下来，"但聪明的女孩容易早夭。"说完把一张折起的纸推给我。
展开后是我昨晚发的匿名邮件打印件，
上面用红笔圈出了IP地址追踪结果。
我的IP。
第三章 明牌
那张IP地址打印纸在我掌心发烫。
林修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喉结滑动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蓝山，苦得恰到好处。"他放下杯子，"
就像犯罪——破绽留得恰到好处才有趣。"
我捏紧录音笔："你在承认杀人？"
"我在讨论咖啡。"他微笑，
"不过晓雯，你凌晨两点黑进我公司内网的样子真迷人。"
我后背窜上一股寒意——他在监视我。
"网贷平台'速贷通'的利息高达34%，"
我故意提高音量，"你借的八十万，半年滚到一百二十万了吧？"
旁边桌的女生转头看我们。
林修眼神一暗，但很快又恢复那种游刃有余的表情。
"我妈的保险金刚好两百万。"他压低声音，"真是...巧合。"
服务生来添水打断了我们。
趁这间隙，我迅速在手机盲打了一条短信发给当律师的表姐：
【SOS，星巴克和平店，带警察】
"叫人了？"林修瞥见我手机反光，"可惜来不及。"
他突然抓住我手腕，力道大得我骨头生疼，"给你看个好东西。"
他手机相册里是今早拍的——
我家门口，我卧室窗户，还有我书桌上摊开的笔记本特写。
"你猜警方会怎么看待一个偷窥狂的'推理'？"
他拇指划过照片，"尤其是这个迷恋邻居大哥哥的高中女生。"
我猛地抽回手："指甲里的纤维和血迹会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