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法海冷笑，“你们以为，这出戏，是谁在演？”
他目光落在我手中的青铜镜上，眼神骤然一缩。
“原来……是你。”
我一怔：“你认识这镜子？”
“千年前，它曾照破天机。”法海缓缓抬手，“今日，它该归位了。”
他袖袍一扬，金光如网，直扑我面门。
我下意识举起镜子。
“嗡——”
镜面爆发出一道青光，与金光相撞，轰然炸开。
整座金山寺剧烈震动，梁柱崩裂，佛像倾倒。
我被震飞出去，撞在墙上，喉头一甜，吐出一口血。
镜面裂纹更深。
而法海，竟在笑。
“你可知这镜子为何能预知未来？”他一步步逼近，“因为它，本就是‘天条’的碎片。”
我捂着胸口，颤抖着问：“什么意思？”
“它记录的，不是未来。”法海低语，“是无数个被抹去的‘可能’。”
我脑中轰然炸响。
就在这时，镜中画面突变：白素贞在山中修炼，救下一个被狼群围攻的少年。那少年抬头，竟是许仙的前世。
下一幕：法海年轻时，跪在蛇妖坟前，将一枚玉佩埋入土中。玉佩上刻着“青鸾”二字。
我猛地抬头。
这些……都不是原剧情！
“你们的‘宿命’，本就是被篡改的故事。”我嘶声说，“法海，你根本不是来收妖的——你是来报仇的！”
法海脸色骤变。
“闭嘴！”
他禅杖猛击地面，金光如潮水般涌来。
许仙扑来护我，却被震飞。
小青怒吼，青蛇现形，与法海缠斗。
白素贞赶到，白衣翻飞，素手一扬，水龙冲天。
金山寺在崩塌。
我蜷缩在角落，青铜镜贴在心口，烫得像块烙铁。
镜中最后浮现的画面：雷峰塔地基下，埋着一道符，符上写着——“执念为牢，情即为劫”。
我忽然明白了。
这镜子，不是来改结局的。
是来“还原真相”的。
“林砚！”白素贞冲到我身边，“快走！”
我摇头，把镜子塞进她手里：“不。你拿着它。看看那些被藏起来的‘过去’。”
她一怔。
“你们不是妖，不是人，不是劫。”我喘着气，“你们是被遗忘的‘真实’。”
法海怒吼：“焚了此镜！”
他冲来，禅杖直取白素贞。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镜光大盛。
一道虚影浮现——是那条青蛇，是法海的旧爱，是小青的前世。
她看着法海，轻声道：“你还记得，那年雪中，你说过永不负我吗？”
法海僵住，禅杖落地。
“不可能……你已魂飞魄散……”
“执念不散，魂亦不灭。”青蛇虚影消散前，留下一句，“你镇的，从来不是妖，是你自己的心魔。”
金山寺彻底崩塌。
我们逃出，天已微明。
白素贞握着镜子，泪落如雨：“原来……我们曾救过他，他也曾爱过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