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握住她的手：“那……我们还怕什么？”
我靠在断桥栏上，咳出一口血。
镜面裂纹蔓延，开始吸收我的气息。
生命力在流失。
“林砚！”小青急道，“你怎么样？”
“没事。”我笑，“这镜子认主了。它要真相，就得拿命换。”
白素贞忽然将镜子按在我心口：“不。它该认的，是‘记得的人’。”
镜光一闪，竟缓缓融入我体内。
我浑身一震。
脑海中，无数画面奔涌而来：白素贞千年修行，许仙十世轮回，法海情劫三生……还有那面镜子的来历——它是上古“记忆之神”所铸，专为留存被遗忘的真相。
“你不必回去。”白素贞轻声说，“你已是故事的一部分。”
我抬头看她，忽然笑了。
“那我是不是可以改个结局？”
“不必。”她望向远方，“有些结局，本就不该改。”
许仙撑起油纸伞，走到她身边：“娘子，我们走吧。”
小青哼了一声：“这回可别再淋雨了，不然我可不救你。”
他们三人渐行渐远，身影融进晨雾。
我站在断桥上，雨又下了起来。
镜已不在，可我仍能“看见”。
看见白素贞回头望我一眼，唇角微扬。
看见许仙低声对她说：“那位林姑娘，倒像是我们前世欠下的恩人。”
看见法海独自立于金山寺废墟，手中握着那枚“青鸾”玉佩，久久未动。
我摸了摸心口，那里空了一块，又满了一块。
忽然，镜中最后一条信息浮现：
“下一个执念，已在路上。”
我抬头，望向西湖对岸。
烟雨朦胧中，一座新塔正在修建。
塔基下，有人埋下一道符。
我迈步走去。
雨是斜的，风是软的，桥洞下的水纹里，浮着半片被打湿的云。
我伸手，想接住那片云。
指尖触到水的刹那——
塔顶一道金光，直射我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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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我靠，这届反派怎么还带自爆的？
塔光刺来那瞬，我本能抬手。
青铜镜虽已融入体内，但血脉里骤然涌起一股灼热，像有熔岩在经脉中奔流。眉心一痛，仿佛被钉入一枚铜钉。
“呃——！”
我跌坐在桥石上，冷汗涔涔。
眼前画面疯狂闪回：法海埋符、许仙跪塔、白素贞泪尽成灰……但这次，所有场景都多了一个细节——
塔基深处，锁着一具枯骨，骨上缠着半截青色蛇鳞。
那不是白素贞。
是小青。
我猛地睁眼。
“不对……原剧情里，小青不是逃了吗？她明明活到了最后！”
可镜中记忆却清晰无比：那具枯骨手腕上，戴着一枚玉镯，正是小青当年从峨眉山带来的信物。
“有人篡改了结局。”我喃喃，“不止一次。”
雨越下越大，断桥上空无一人。远处金山寺的废墟在雷光中若隐若现，像一头蛰伏的巨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