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我亲手撕碎了婚纱照。
原因很简单,男友告诉我婚后要养十位老人。
我当时就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曾幻想的幸福生活,瞬间变成了沉重的枷锁。
“我不是来扶贫的。”我声音冰冷。
他试图挽留,可我心意已决。
我宁可单身一辈子,也不想当这个冤大头。
01
客厅的中央空调吹出冷漠的风,拂过我赤裸的手臂,带来一阵细微的颤栗。
我盯着垃圾桶里那堆彩色的碎片,每一片都曾是我笑容的一部分。
照片上,我穿着洁白的婚纱,依偎在张浩身边,眼里的光几乎要溢出相纸。
现在,那光被我亲手撕裂,连同那可笑的憧憬,一起被埋葬在狼藉之中。
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的软肉里,尖锐的痛感传来,却远不及心脏被猛然掏空的钝痛。
门“砰”地一声被撞开。
张浩冲了进来,他的呼吸急促,像一只跑岔了气的狗。
当他看到满地的碎屑和我死寂的脸时,那张平日里还算温和的脸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
他踉跄着朝我走来,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么,声音里带着一丝破碎的哭腔。
“若若,你冷静一点,你听我解释!”
我猛地甩开他的手,那触感让我一阵恶心。
我抬起眼,目光里没有一丝温度,像在看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解释?”
我几乎要笑出声,喉咙里却发出干涩的刮擦声。
“解释你家婚后要我养十位老人?”
“张浩,你把我当什么了?”
我的声音不大,却一字一句,像冰雹砸在玻璃上,清晰又刺耳。
“提款机?免费保姆?还是你们张家新开的慈善机构?”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嘴唇嗫喏着,挤出几个苍白的字眼。
“若若,那是我家的苦衷,他们……他们都是我至亲……”
“至亲?”
我终于笑出了声,笑声尖锐而凄厉,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
“你们家祖坟是要冒多大的青烟,才能有这么多至亲!”
“我告诉你,张浩,我李若,不是来扶贫的,更不是来当你们家那个天字第一号的冤大头!”
他被我的话震在原地,眼神里充满了慌乱和乞求。
他开始诉说,说如果我走了他会怎么样,说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多么不容易。
那些曾经能让我心软的话,此刻听来只觉得无比讽刺。
我看着他,这个我曾以为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此刻的嘴脸是那么的陌生又丑陋。
所有的爱意,都在他提出那个荒唐要求的一瞬间,被现实碾成了齑粉。
剩下的,只有铺天盖地的失望和深入骨髓的厌恶。
我不再看他,转身走进卧室,拖出我的行李箱。
我开始收拾东西,动作机械而迅速,将属于我的一切,一件不留地塞进行李箱。
我的衣服,我的书,我的设计稿,甚至是我放在床头的那只毛绒熊。
每收拾一件,就感觉与这个充满谎言和算计的房子割裂一分。
张浩在身后撕心裂肺地呼喊,从解释到哀求,再到语无伦次的咒骂。
我充耳不闻。
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链,那“咔哒”一声,像是给我这段愚蠢的感情判了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