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热闹的宴会厅内,灯火璀璨,金碧辉煌,觥筹交错,酒香从碰撞的玻璃杯中溢出,飘散在喧哗的人群之间。
欢声笑语充斥着整个场地,大家在宴会中畅谈着不同的话题,举手投足间彰显着愉悦。
各大环节有序进行着,也来到了大家最期待的总裁发表致辞。
周屿卿在震耳欲聋的掌声中走上舞台。
周屿卿接过话筒,环视了一圈宴会厅,“我对辛苦工作了一年的各位最大的诚意就是在你们的年终奖里多点祝福,期待未来的每一个年会,大家的红包越来越厚。”
话音一落,现场一片欢呼。
他们最喜欢不会压榨员工的老板了,没有什么比钱的诱惑更大。
舟行集团的福利在商业界目前无人超越,无论是产假还是病假,也一样能受到优待。
这也是许多人选择华都,挤破头也要进舟行的原因。
“周屿卿。”老爷子雄厚有力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周屿卿收起手中的手机,转身对上老爷子的眼神。
恭敬地喊了一声,“爷爷。”
周逸徨扫了一眼他的动作,冷哼一声,“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爷爷吗?”
周屿卿无奈,每次老爷子见到他就这几句话。
他都能猜到下一句该问什么了。
果不其然,老爷子火速接了下一句,“璇漫怎么没来?”
他以为是徐璇漫没有和这臭小子共同参加,想要回避他们的关系。
宴会都进行到这会了,还不见徐璇漫的身影,他就知道人没有来了。
“宵宝晚上需要人陪。”
老爷子毕竟是久经商场的人,自然知道他话的真实性,“你说的是人话吗?”
“什么人听就是什么话。”
老爷子更气了,“你们都多久没带宵宝回来看我了?”
他天天盼着周末这俩人带着宵宝回来看他,哪知道这俩人无动于衷,从中秋节过完就没带宵宝回来过了。
“忙。”
“天天就会说忙,你再忙下去,家都没了。”
老爷子生气地转身走了。
心里暗自决定:你们不回来,我就主动去看。
深夜,徐璇漫再次醒来的时候,身旁的温度依旧是冰凉的,男人还没有归来。
许是白天睡多了,她出奇地不困。
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迎面而来的是男人洗过澡之后淡淡的薄荷香,夹杂着一丝酒味。
徐璇漫抿着唇,没有睁开眼,但能感觉到男人愈来愈近的脚步声。
床的另一边凹陷下去。
男人把她搂进了怀里,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很快移开。
徐璇漫睫毛微颤,不敢发出声音。
没过多久,耳边传来男人平稳的呼吸声。
徐璇漫缓缓睁开眼,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她和周屿卿很少同时入睡,一般是哄完宵宝睡觉后他还会去书房加班,等到他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睡着了。
白天醒来的时候也是只有她一人。
今天才知道,原来他睡觉会把自己搂进怀里。
是今天才这样吗?还是一直这样?
徐璇漫带着问题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晨光熹微,日光透过树枝的缝隙洒落在满园的梨花枝头,煞是好看。
老爷子锻炼完身体,进了屋子用餐。
嘱咐着刘姨做些徐璇漫爱吃的东西,自己好提过去。
刘姨笑眯眯答应着。
“老爷,您等下把我做的肉干带过去给漫漫尝尝,我记得她很喜欢吃呢。”
谢初婳打着哈欠下了楼,恰巧听到刘姨的话,转头询问老爷子,“爸,你要去珺庭湾?”
老爷子高冷地“嗯”了一声。
谢初婳扬扬手,“我也去。”
她前几天刚回国,这两天忙着倒时差,还没来得及去看自己的儿媳和小孙女呢。
老爷子依旧高冷地“嗯”了一声。
谢初婳不讨没趣,倒了杯咖啡享用起来。
“年纪大了,养点生吧。”
“您让您儿子和您两个孙子少气我,我才能多活几年。”
厨房里的刘姨和何婶听到餐厅里二人的拌嘴,对视一眼,都笑了。
“夫人回来,老爷子才好玩呢。”
“嘘。小心老爷子把你开了。”
珺庭湾的卧室里,窗帘紧闭拉着,宵宝瞪着大眼睛等待床上沉睡的二人给自己投喂。
等了许久发现没有人理睬自己,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周屿卿睡眠不深,听到她的声音,对床没有半分依恋,火速起身,抱起小床上嗷嗷待哺的小人儿。
轻轻用拍打着她的背,“小点声,不要吵醒妈妈了。”
抱着宵宝下楼的时候,听到谢初婳的声音,周屿卿还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
他一向爱睡觉的母亲怎么会这个时间点出现在他家。
而后听到老爷子清嗓子的声音,他就一切都懂了。
“爷爷,妈妈。”
沙发上的二人同时转头看向楼梯口。
但却没有人回应他的话,谢初婳起身向他手中的小挂件走来。
嘴里还念念有词,“宵宝,小宝贝,奶奶想死你了。”
老爷子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坐在沙发上,“宵宝,来,太爷爷抱抱。”
宵宝抱着奶瓶咕噜咕噜喝着,眨巴眼睛看了看谢初婳,又看了看沙发上坐着的老爷子,随即向谢初婳笑着张开手。
谢初婳接过宵宝,得意地向老爷子扬扬下巴。
周屿卿无可奈何,多年来这两人的关系就是这样,自己参与不进,还不如少管点闲事。
早晨的珺庭湾客厅的沙发上,周屿卿慵懒地坐在一边享用着咖啡,谢初婳抱着宵宝不撒手,老爷子要面子不开口,眼巴巴看着她手中的宵宝。
徐璇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她已经习惯每天早上独属于自己的卧室。
她试了下包裹着纱布的脚,已经可以浅浅下地步行。
她瞥眼拐杖,心里暗想:还是有多远扔多远吧。
缓缓下楼,听到客厅里谢初婳逗乐宵宝的声音,微微皱眉:妈来了?
“妈。”
听到徐璇漫的声音,谢初婳一把将宵宝塞进了周屿卿怀里,惹得父女俩面面相觑,谁也没反应过来。
“哎哟,宝贝,你的脚这是怎么了?”
谢初婳一眼注意到她脚上包裹的纱布。
徐璇漫安慰着,“不小心滑了一下,没什么大事。”
她下楼一看,发现老爷子也来了。
“爷爷。”
老爷子一向就喜欢这个孙媳妇,比自己的孙子讨喜多了。
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都是这个臭小子没好好照顾你。”
徐璇漫辩解道,“不是的,是我自己真的不小心。”
周屿卿老老实实背了这个锅,“嗯,我的错,怪我。”
有了这两人的加入,今天的珺庭湾比以往都要热闹。
晚上,送走了老爷子和谢初婳,徐璇漫上了楼。
宵宝正抱着奶瓶子坐在床上,眼巴巴看着浴室的方向。
“爸爸呢?”
徐璇漫看见浴室亮着灯,门没有关,也没有传出水声。
她疑惑走过去,发现周屿卿正背着她蹲在地上铺防滑垫。
这原本在她怀孕的时候铺上去过,只不过生完宵宝她嫌弃太丑就全部拆下来了。
“怎么又铺上去了?”徐璇漫环抱着双手看着他的动作。
“怕我滑倒。”
徐璇漫无语,若不是从小培养的家教让她忍住了白眼,她多少会送一个给男人。
总觉得这人在指桑骂槐。
“拐杖怎么不用?”
早上看见她空手下来就想问,哪知人根本不给自己半点眼神。
眼里只有他爷爷,他妈妈,他女儿,就是没有他。
“太丑了。”徐璇漫嫌弃地说。
周屿卿被气笑,“难不成给你装个花?”
“宵宝,妈妈亲亲。”徐璇漫冷酷地留给男人一个后脑勺。
太阳逐渐升高,金色的光线穿透摩天大楼间的缝隙,在地面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几何图案。
这座拥有百年历史的都市正以蓬勃的活力,开启崭新的一天,每一个角落都跃动着机遇与希望的脉搏。
周栩谦将纽扣扣到最上方,看着窗外的风景,“我下午的飞机,国内要过年了。”
“你还会回来吗?”床上的女人闷着声音,窗边的男人单薄修整的白衬衣,身形线条流畅而笔直,声音没有半丝温度。
周栩谦带着不易察觉的一丝冷笑,“你说呢?你不是不知道我和我哥谈的条件。”
昨天收到周屿卿的消息,他就知道该结束了,他哥的耐心有限。
“为什么?玩完就甩开。”袁媛不解,似是不愿意相信此刻眼前的人和昨晚床上厮杀风云的是同一人。
周栩谦迈着步子向她靠近,出其不意捏住了她的下巴,“你情我愿的事。”
说完就走了出去。
袁媛恼怒地捶了捶被子,不相信男人就如此无情。
公寓楼下,叶烊看着向他缓步走来的周栩谦,心里感慨基因的强大。
小周总身上虽然不及周屿卿的强大气场,但与生俱来的矜贵使他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周总。”他微微低头,恭敬喊着。
“嗯。”
“以后......还需要向您汇报袁小姐的去向吗?”他紧张地提起。
周栩谦扫了他一眼,“叶烊,你在帮谁做事?”
“是,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