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是这样。
一边是职场的高光时刻，一边是现实的残酷暴击。
而我不知道的是，在我苦恼着怎么赔钱的时候，骏丰集团的顶层总裁办公室里，裴季也在看着我的资料。
他的助理陈默，正恭敬地站在一旁汇报。
“裴总，已经查清楚了。”
“江莱，26岁，毕业于A大新闻传播学院，毕业后就职于卓越广告，从实习生做起，五年时间，升到项目总监的位置。履历非常干净，工作能力极强，是卓越广告的王牌。”
“她经手的项目，成功率高达90%以上，业界口碑很好，为人正直，没什么负面传闻。”
“至于车祸……我们也调取了高架监控和她的行车记录仪录像，确认是意外。当时她正在低头看手机，没注意到前车刹停。”
陈默汇报完，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裴季的脸色。
裴季面无表情地翻看着手里的资料，上面有我的照片，有我负责过的案例，甚至有我大学时获得的奖项。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说话。
办公室里，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她……一直都用《好汉歌》当铃声吗？”裴季突然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陈默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老板会关心这个。
他赶紧回答：“据她同事说，是的。她说这首歌……提神醒脑，充满力量。”
裴季的嘴角，似乎抽动了一下。
他想起了会议室里，那个女人在山呼海啸的“好汉歌”中，面红耳赤，却强作镇定的样子。
又想起了她条理清晰，据理力争，最后用一份完美的方案让他哑口无言的样子。
愚蠢，又聪明。
狼狈，又倔强。
这是一个……很有趣的矛盾体。
“裴总，”陈默试探着问，“那卓越广告的方案……”
“按计划推进。”裴季合上资料，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冰冷，“告诉王总，所有核心创意，必须由我亲自审核。让那个江莱，明天早上九点，带上详细的执行方案，来我办公室。”
“好的。”
陈默退下后，裴季独自一人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他拿出手机，通讯录里，那个没有存名字，只在通话记录里待着的号码，格外显眼。
他鬼使神差地，又按下了拨号键。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他迅速挂断了。
他怕再听一遍那首荡气回肠的《好汉歌》。
这时，手机“叮”地响了一声，是一条短信。
来自那个号码。
“裴总您好，我是江莱。冒昧打扰，想请问一下您的车损账单出来了吗？数额比较大的话，我可能需要分期付款，希望您能谅解。另外，明天九点，我会准时到您办公室汇报方案。”
看着这条短信，裴季的眉头，不自觉地蹙了起来。
分期付款？
他看了一眼助理刚送来的定损单，上面那个六位数的金额，对她来说，确实不是一笔小数目。
这个女人，撞车的时候有多倒霉，工作的时候就有多强悍，谈起赔钱，又变得这么……卑微。
他拿起定损单，想了想，拉开抽屉，把它扔了进去。
然后，他回复了那条短信。
只回了两个字。
“等着。”
5
第二天早上八点五十九分，我准时出现在了骏丰集团的顶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