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睁眼我穿成了暴君。
>早朝时,我指着宰相:“王总?PPT改完了?”
>指着大将军:“李哥,上周方案抄爽了?”
>最后我看向敌国皇帝:“张老板,您痔疮好了?”
>他当场气晕。
>退朝后,王总把我堵在御书房:“小张,你也穿了?”
>他扯开龙袍领口:“快帮我看看这玩意儿怎么关!”
>——手腕上赫然是前公司的智能考勤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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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般的钝痛,一下下敲打着我的太阳穴,活像有谁在我脑壳里捣鼓一面破锣。意识像沉在黏糊糊的泥潭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掀开那千斤重的眼皮。
视线模糊了好一阵,才终于聚焦。
嚯!满眼的明黄,刺得人心慌。层层叠叠的轻纱帐幔从高处垂落,上面绣着张牙舞爪的五爪金龙,盘踞在目之所及的每一寸地方。空气里飘着一股子怪味儿——浓得发腻的龙涎香,混着一丝陈年老木头的朽气,还有……一股彻头彻尾陌生的、属于另一个人的体味,带着点汗津津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威压感。
这哪儿是我那狗窝?更不可能是昨晚团建喝趴后,公司隔壁那家飘着消毒水味儿和廉价香氛的“梦幻主题酒店”!
心口猛地一沉,像是被一只冰凉的铁手狠狠攥住。我僵硬地扭动脖子,骨头缝里发出“咔吧”一声轻响。视线扫过身下这张宽大得能跑马、硬得硌腰的雕花木床,再扫过床边垂手侍立、穿着华丽得晃眼、丝绸料子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幽光、但脸色却白得像纸的两个小宫女。她们低眉顺眼,大气不敢出,活像两尊精致的瓷娃娃。
“陛…陛下…您…您醒了?”其中一个年纪稍小的宫女,声音抖得不成调,活像秋风中最后一片枯叶,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陛下?**
这俩字儿,不啻于一道九天玄雷,轰得我魂儿都飞了!浑身的血“唰”地涌上头顶,又“唰”地冻成了冰碴子。我几乎是弹射着坐起身,动作太大,眼前金星乱冒,天旋地转。头顶上似乎有什么沉甸甸的东西跟着晃悠,发出细碎又清脆的玉片碰撞声,叮叮当当,敲打着我的神经。
我下意识抬手去扶——
指尖碰到的,是冰凉光滑、打磨得极精细的玉珠串子。它们被坚韧的丝线串着,沉甸甸地垂在我额前。我猛地低头,视线顺着那些晃荡的玉珠往下溜,落在一件宽大、柔软、触感极佳却重得离谱的明黄袍子上。袍子上,数不清的金线银线绣满了张牙舞爪、活灵活现的金龙,每一片鳞甲都透着威严和……一种让人喘不过气的压力。这玩意儿裹在身上,简直比裹了三床羽绒被还沉,压得我胸口发闷,几乎喘不上气。
这不是梦。
一个荒谬绝伦、足以击碎所有常识的念头,带着刺骨的寒意,蛮不讲理地冲垮了我最后那点“一定是喝多了还没醒酒”的侥幸。
我像被火燎了屁股似的,一把掀开那床同样绣着龙、锦缎触感冰凉滑腻的被子,光着脚丫子就跳下了这张大得离谱的床。冰凉的金砖地面激得我脚底板一缩,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但更深的恐惧瞬间压过了这点不适。我跌跌撞撞,像只没头苍蝇,扑向几步外、立在角落阴影里的一面巨大铜镜。铜镜边缘雕刻着繁复的云龙纹,透着古旧和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