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太重?”我重复着这四个字,声音轻得几乎被咖啡馆的背景音乐吞没。
我们都没再说话,空气凝滞得让人窒息。
6.
第二天一早,医院的消毒水气味狠狠刮过我的鼻腔和喉咙。
林明明的病房号刻在我脑子里。
昨天刘宇宁那种冰冷的不解,和那盆名为“恶意揣测”的冷水,带来一种失望的无力感。
我今天就是来找回自己的领地的。
林明明半靠在床头,脸色依旧带着病弱的苍白,宽大的病号服衬得她更是单薄纤细。
她正在用勺子挖着水果罐头里的黄色果肉——黄桃。
听到门响,她抬起头,大大的眼睛里竟带着一丝惊喜,仿佛一直就在等着我的到来。
“姐姐?你来看我啦?”她放下小勺子,声音甜得像刚化开的蜜糖。
那股强压下去的火气,被眼前这张装的人畜无害的脸再次激起了。理智那根弦,“啪”一声彻底绷断。
“少叫我姐姐!”我一步跨到病床前,声音猛地拔高,“林明明,收起你那套假惺惺的嘴脸!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装可怜,博同情,利用自己是孤儿的身份道德绑架,缠着别人的未婚夫?”
我的胸膛剧烈起伏,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奔流的声音。
病床上,林明明脸上的笑意凝固了,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谋略:“姐姐……”她声音带着可怜的哭腔。
“我跟你说清楚了!”我逼近一步,“刘宇宁是有未婚妻的人!收起你那套见不得光的小动作!我警告你,离他远点!再让我看到你打他的主意,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姐姐你误会了!”她猛地抬起头,泪水恰到好处地滑过面颊,语气却异常坚定,“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刘宇宁哥哥他……”
她的声音陡然变得更加柔和、更加诚恳,甚至带上一种令人作呕的崇拜,“是我见过最好、最善良的人。他看我一个人实在可怜,才每天顺路过来看看我。”
她微微往前倾身,表情无比’真挚’:“他对我的好,纯粹是出于同情和善良,这种善意,多难得呀!我们之间,根本没有一丝一毫像姐姐想的那种、那种……见不得人的感情!”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余光飞快地瞟了一眼病房虚掩着的门缝方向,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掌控一切的得意。
“没有那种想法?那你贴着他拍那么恶心的照片发给我干嘛?炫耀?示威?心机很深啊,还’刘哥哥’?怎么,以为攀上他你就飞上枝头了?你最好趁早死了这条心……”
就在这时——那扇虚掩着的病房门被彻底推开了。力道很大。
我后面那些更凶猛的怒斥瞬间卡在喉咙里。
门口站着刘宇宁。他穿着昨天在咖啡馆那件羊绒衫,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
他整个人定在那里,脸上的神情冻住了一般。
过高的声音分贝,严厉的态度,似乎是咄咄逼人的语气,都正好被门口来探病的刘宇宁都看在眼里。
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