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被噎得说不出话,憋了半天才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晚饭一起吃,钱AA,不行吗?”
“可以啊。”苏晴站起身,“那今晚你做,我付一半的钱。”
陈凯愣住了。他根本不会做饭,结婚五年,他连煤气灶都没碰过几次。
“我……我不会。”他的声音低了下去。
“哦,那没办法了。”苏晴耸耸肩,重新坐下看书,“你自己点外卖吧,记得付自己的钱。”
陈凯气得摔门进了卧室,拿出手机点外卖。看着屏幕上的价格,他又犹豫了——一份外卖三十多,这要是以前,苏晴会做好饭等他,现在每天光吃饭就得花五六十,一个月下来就是一千多,比他想象中贵多了。
他越想越气,觉得苏晴是故意刁难他。他走到客厅,想跟她理论,却看到苏晴正在收拾东西。她把自己的衣服、护肤品、书籍,一点点搬到客房,原本堆在主卧衣柜里属于她的半边,很快空了出来。
“你干什么?”陈凯慌了。
“分房睡。”苏晴头也不抬,“既然开销AA,那空间也该AA。主卧归你,客房归我,客厅和卫生间公用,水电费按人头平摊,我会记下来,月底跟你算。”
“苏晴!”陈凯的声音带着一丝失控,“你别太过分!我们是夫妻!”
“夫妻?”苏晴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身看着他,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怜悯的平静,“陈凯,是你先把我们当合租室友的。AA制,不就是这样吗?”
陈凯看着她清澈却冰冷的眼睛,突然说不出话来。他想要的AA制,是那种既能让他少花钱,又能维持以前那种被照顾的状态,可苏晴却给了他最彻底的、最冰冷的界限。
那晚,陈凯一个人睡在主卧,第一次觉得这张床大得可怕。旁边空荡荡的位置,以前总是躺着苏晴,呼吸均匀,偶尔会翻身靠过来。现在只剩下冰冷的床单,和他越来越清晰的心跳声——那是慌乱的声音。
3
AA制实行了一周,陈凯彻底体会到了什么叫“自食其果”。
以前苏晴打理家里,他从不知道水电煤要交多少钱,不知道买菜要货比三家,不知道物业费催缴单长什么样。现在这些事都落到了他头上,光是记清楚各项费用的缴费日期,就够他头疼的了。
周末,物业贴了催缴单,这个季度的物业费该交了,一共八百四十块。陈凯拿着单子,心里算着账:AA制,一人四百二。他找到苏晴,把单子递过去:“物业费,你转我四百二。”
苏晴看了一眼,拿出手机转了钱,备注“物业费AA”。
钱到账的瞬间,陈凯心里又莫名地不舒服。以前这些钱都是苏晴直接交了,从不用他操心,现在他不仅要记得缴费,还要跟她一分一厘地算清楚,像个斤斤计较的小贩。
更让他烦躁的是家务。以前地板脏了,苏晴会默默拖干净;衣服脏了,苏晴会分类洗好晾好;卫生间的头发,苏晴会每天清理。现在,地板上的灰尘积了一层,他的脏袜子扔得满地都是,卫生间的镜子蒙上了水雾,没人擦。
他跟苏晴提:“家务也得分分工吧?总不能都我做。”
苏晴正在擦自己房间的桌子,闻言头也不抬:“可以。客厅和卫生间轮流打扫,单号你,双号我。衣服各洗各的,我的衣服我自己洗,你的你自己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