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富也喘着粗气，站在几步外，死死盯着倒地的张景林，胸口剧烈起伏，脸上溅满了血点子，有张景林的，也可能有他自己的。他那眼神……空洞、茫然，几秒钟前那骇人的疯狂褪去后，只剩下一种令人心悸的死寂和……难以言说的疲惫。他没有再动，就那么站着，像一尊凝固在血泊和月光里的石像。”
“后来的事……警察来了，救护车也来了，但都没用了。”老王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充满了疲态和一种事不关己的漠然，“张景林当场就没了。李国富被带走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问什么都不说，眼神直勾勾的，像丢了魂。法医检查，他也有伤，估计是搏斗时弄的。警察查来查去，邻居们的证词都指向两人因噪音纠纷斗殴，导致张景林意外死亡。李国富后来被判了过失杀人，进去了……唉，一场邻里纠纷，两条人命，一个家破人亡，一个牢底坐穿……”他摇着头，发出沉重的叹息，“这房子，后来就彻底空了，再没人敢租。我看它烂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就……就凑了点钱把它盘了下来，赶上了旧城改造拆迁前的末班车，推倒重建，才有了现在这栋楼。那院子底下埋着的陈年旧事，也就一并被推土机碾平了。”
房间里陷入一片沉寂。窗外城市的霓虹灯不知何时亮了起来，五颜六色的光透过玻璃，在老王的脸上投下变幻不定的阴影。他端起那杯凉透的水，又喝了一大口，喉咙里发出清晰的吞咽声，仿佛想冲淡这故事带来的压抑。他放下杯子，杯底磕在桌面上，“咚”的一声轻响，打破了沉默。
“所以啊，小马，”他抬起眼皮，看向我，嘴角努力扯出一个宽慰的笑容，但眼神深处那份急于结束话题的不安却暴露无遗，“这老房子，看着是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