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男主】
粉丝见面会的尖叫能掀翻屋顶。
我扒着通风管道的栏杆往下看，零就站在舞台正中央。
聚光灯把他的脸照得像块冷玉，鼻梁高得像用尺子量过，睫毛长到能落蝴蝶。屏幕上滚动着他的颜值参数：左眼28.5mm，右眼28.5mm，嘴角上扬角度45度，评分100.0。
台下举着灯牌的姑娘们哭着喊“老公”，我对着麦克风嗤笑一声，声音顺着偷接的音响线传出去：“长得跟AI似的，有什么好哭的？”
全场瞬间安静。
保安的皮鞋声在通道里咚咚响，我扯掉身上的清洁工外套，露出里面印着“颜值是狗屁”的黑色T恤，翻身从三米高的管道跳下去。
落地时膝盖磕在水泥地上，疼得我龇牙咧嘴。零的保镖已经扑过来，我却盯着舞台上的人笑：“零，你敢不敢摘了脸上的面具？”
他的笑容僵在脸上。
这是我穿越到这个鬼地方的第三年。在“颜值至上国”，像我这样左眼琥珀色、右眼墨黑色，笑起来嘴角歪向一边的“缺陷者”，出门必须戴遮丑面罩。而零，是基因编辑出的“完美品”，国家认证的全民偶像。
保镖的手掐住我后颈，我挣扎着往前扑，差点摔在零的白色皮鞋前。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瞳孔是标准的浅棕色，干净得像没装系统的屏幕。
“你笑什么？”他突然开口，声音比直播里低了点，带着电流的杂音。
“笑你连生气都不会。”我突然挣开保镖，往前凑了半步。
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像刚化的雪。他的睫毛垂下来，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我能数清他耳后那颗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小痣。
台下的尖叫变成抽气声，直播弹幕刷得比瀑布还快。
我对着他的耳朵吹了口气，热气撞在他颈侧，看他喉结猛地滚了一下。
“他们都说你完美，”我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戏谑，“可我觉得你连皱眉都像程序设定。”
他的肩膀几不可查地抖了一下。
聚光灯突然晃了晃，零的瞳孔在灯光下缩成针尖。他没有后退，反而往前倾了倾，距离近到我能看清他皮肤下流动的淡青色血管。
“那你教我？”
这四个字像冰锥砸进热油里。
我的呼吸顿在喉咙口。他的嘴唇离我的耳朵只有半寸，说话时的气流扫过我耳垂，麻得我头皮发炸。保镖的拳头已经挥过来，我却盯着他的眼睛笑，突然往后跳了一大步。
“教你？”我吹了声口哨，故意把声音扬高，“你这种按代码长出来的完美品，学得来吗？”
零站在原地没动，浅棕色的瞳孔里第一次映出我的影子——一个歪着嘴角，左眼颜色和别人不一样的“缺陷者”。
混乱中有人按下了紧急按钮，红色的警报灯开始旋转。我被保镖按在地上，后脑勺磕到台阶，视线里却全是零那双突然失焦的眼睛。
他不是应该按剧本说“请尊重每一个人”吗？
他不是应该对着镜头露出标准的45度微笑吗？
警车的鸣笛声越来越近，我被拽着往外拖时，听见零的经纪人在尖叫：“关掉直播！快关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