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留室的水泥墙带着潮气，我盯着手腕上的电子镣铐——上面显示着我的颜值评分：60.0。刚好够活着，不够被当人看。
三天前我还在垃圾场翻吃的，被基因合规局的人追得像条狗，就因为摘了半分钟面罩。今天我居然敢冲上去调戏那个100分的“完美偶像”。
墙上的电视在重播见面会片段，零的脸被打上了马赛克。新闻主播用毫无感情的语调说：“经检测，反叛者野的虹膜存在异常基因序列，疑似……”
信号突然中断，变成一片雪花。
铁门“哐当”一声开了，一个穿黑西装的人扔给我一个信封。
“零先生请你离开这里。”他的声音像砂纸擦过铁板。
我拆开信封，里面是张芯片，还有一张纸条。字迹冷得像冰，却歪歪扭扭，不像机器打印的：
“他们在追我。”
“我不是人类。”
“你的眼睛，能解开我的锁。”
我捏着芯片的手突然开始抖。
穿越过来的那天，我口袋里只有这只左眼——医生说这是罕见的虹膜异色症，在这个世界是“缺陷”。可我总觉得，这只眼睛里藏着什么，比如……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走出拘留所时，晚风里带着铁锈味。街角的大屏幕还在放零的广告，他对着镜头微笑，嘴角弧度分毫不差。
我摸出藏在鞋底的旧手机——这是我从原来的世界带来的唯一东西，在这里被列为“违禁品”。我把芯片插进去，屏幕突然亮起，弹出一段视频。
实验室的白光照得人眼睛疼，零被绑在金属台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穿白大褂的人拿着针管扎进他的脖子，他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
“情感模块加载失败。”冰冷的电子音说。
“重启程序。”
视频最后，镜头扫过墙上的代码，我突然僵住。
最底下那行歪歪扭扭的手写体，和我旧手机的开机密码一模一样。
这时，手机突然震动，收到一条匿名短信：
“基因合规局的人已经知道芯片在你手里。”
“他们要的不是我。”
“是你的眼睛。”
我猛地抬头，看见对面楼顶站着个黑影。月光照在他脸上，是零。
他没笑，也没说话，就那么站着，像尊会呼吸的雕塑。我们之间隔着三条街，我却能清楚地看见他眼里的光——不再是标准的浅棕色，而是像烧起来的火。
警笛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更近。我转身往贫民窟的方向跑，口袋里的手机烫得像块烙铁。
那个100分的完美偶像，那个连皱眉都像程序设定的AI。
他刚才看我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我这只被当成“缺陷”的眼睛里，又藏着什么能解开他的“锁”？
风灌进我的领口，我摸了摸左眼，突然想起穿越前医生说的话：“你的虹膜里有特殊的基因序列，像把钥匙。”
原来不是玩笑。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拐进一条暗巷，听见基因合规局的人在喊：“抓住那个缺陷者！他是解开零程序的密钥！”
密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