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董,需要我给媒体看原件吗?”许澄意歪了歪头,“或者,直接报警?”
宴会厅死一般寂静。
忽然,一道慵懒的男声插进来:“报警多麻烦。”
人群自动分开,沈确单手插兜走来。
黑色西装,领口别着律师徽章,桃花眼含笑:“公证处的人已经在外面了。许老爷子生前立的遗嘱,指定我宣读。”
许国昌猛地抬头:“我父亲?”
“是啊。”沈确晃了晃手中的密封袋,“老爷子走得突然,遗嘱一直存在我律所。今天,刚好到期生效。”
许星晚的脸色瞬间惨白。
她想起爷爷临终前那句模糊的“星星……不是……”,当时她以为老人病糊涂了。
沈确撕开密封条,抽出文件:“许氏集团股权分配如下:孙女许澄意,继承90%原始股;剩余10%由许国昌代持,但需满足对赌条件,三个月内集团市值翻倍,否则股权自动捐给慈善机构。”
“不可能!”许国昌失声,“老爷子怎么会……”
“怎么不会?”许澄意轻笑,“爷爷说,许家可以没有废物,但不能没有良心。”
她话音落下的瞬间,宴会厅的大屏突然亮起。
画面里,许老爷子坐在病房,氧气面罩下的声音虚弱却坚定:“澄意是我许家血脉,谁欺负她,谁就滚出许家。”
视频定格。
许国昌踉跄一步,林雅岚扶住他,手指却在发抖。
“现在,轮到我了。”许澄意看向许星晚,嘴角勾起,“许小姐,占了我的位置二十年,舒服吗?”
许星晚的眼泪说来就来,梨花带雨地看向陆以恒:“以恒……”
陆以恒却抽出了胳膊。
他低头整理袖口,声音温柔得像在哄情人:“星晚,先解释一下假千金的事?”
弹幕彻底爆炸。
“卧槽!真千金杀疯了!”
“许星晚哭得好假,建议查演技税。”
“陆少眼神变了,他不会看上真千金了吧?”
许星晚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当然知道陆以恒是什么人,利益至上,谁有价值就拥抱谁。
现在,价值的天平倾斜了。
“许澄意。”许国昌终于找回声音,“就算你是亲生的,集团也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市值翻倍?你拿什么翻?”
“拿你们最看不起的东西。”许澄意弯腰,从帆布包里又掏出一叠文件,“欧洲RC集团的独家代理合同,昨天刚签的。”
沈确适时补充:“RC集团,欧洲最大零售连锁,年营收千亿欧元。许家代理权在手,市值翻倍只是保守估计。”
许国昌眼前一黑。
RC的代理权他谈了三年没拿下,许澄意回国三天就搞定了?
“哦,对了。”许澄意看向镜头,笑得人畜无害,“合同生效条件是,许氏必须由我担任董事长。各位董事,明天见?”
她转身要走,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冲许星晚眨眨眼:“姐姐,你的订婚宴,我礼物送到了。不用谢。”
香槟塔彻底塌完,玻璃碎片映着灯光,像一地碎钻。
许星晚站在废墟中央,婚纱上的酒渍晕开,像血。
陆以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玩味:“澄意,加个微信?”
许澄意头也不回:“陆少,排队。”
大门再次打开,夜风灌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