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要精挑细选,亲手做的蛋糕,他爱吃的菜……
今年,原本心灰意冷,不想再犯贱了。
可这张轻飘飘的纸,像有魔力。
最后一次。
楚离,就试最后一次。
我像是魔怔了。
跑去超市买了黑巧克力和淡奶油——他最爱吃黑森林蛋糕。
笨拙地打奶油,烤蛋糕胚,熬樱桃酱。
厨房里兵荒马乱,看着那个渐渐成型的蛋糕,心里那点微弱的、属于“家”的幻想,又死灰复燃。
也许……也许孩子能改变什么?
也许他能看到我的好?
我像个傻子,沉浸在一种近乎悲壮的自我感动里。
把公寓精心布置了一下,点了香薰蜡烛,暖黄的灯光试图营造出一点温馨的气氛。
桌上摆着蛋糕,插着数字蜡烛。
旁边放着我用攒了很久的私房钱买的一块腕表,不算顶奢,但也是我能力范围内最好的心意。
还有……那张被我小心折好的孕检单。
我换上了他以前夸过一句“还行”的米白色家居裙,头发松松挽起,对着镜子练习微笑。一遍又一遍。
楚离,争气点。
为了孩子……试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从傍晚等到华灯初上。
桌上的菜热了又凉,凉了又热。
蛋糕上的奶油裱花,在暖气的烘烤下,有点微微塌陷。
蜡烛燃过一次,我又换上了新的。
手机安静得像块砖。
我坐在餐桌旁,看着窗外城市的灯火一点点亮起。
心里的那点卑微的期盼,也像蜡烛一样,一点点燃尽,只剩下冰冷的蜡泪。
七点。
八点。
九点……
就在我最后一点耐心即将耗尽,准备把蛋糕砸了的时候——
手机响了。
是江延!
我的心猛地一跳,几乎是扑过去抓起手机。
“喂?”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和期盼。
“楚离,”电话那头传来江延的声音,低沉,带着明显的急促和不耐烦,“我今晚不回去了。”
“……” 心口像被重锤砸了一下。
“念念突然胃疼,疼得厉害,直不起腰,我得送她去医院。”他语速很快,像是在交代一件公事,“晚饭你自己吃吧,不用等我。”
胃疼?
又是胃疼?
江念的胃疼,永远那么及时。
像装了开关,专门卡在江延需要陪我的时候发作。
一股冰冷的怒火,混杂着巨大的失望和荒谬感,瞬间冲垮了我摇摇欲坠的理智。
“江延!”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尖利得刺耳,“她胃疼?又胃疼?!她胃疼得真是时候啊!每次都是!每次我需要你的时候……”
“楚离!”江延厉声打断我,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和烦躁,“你闹什么?念念现在很难受!你能不能懂点事?像个泼妇一样吵什么?”
泼妇?
他说我像个泼妇?
我捏着手机,浑身都在抖,牙齿咯咯作响。
想骂回去,想尖叫,想摔东西!
可喉咙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就这样,挂了。”他根本不等我回应,直接切断了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