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战神归位
>我咳着血闯入前道侣的婚宴时,他正为新娘戴上凤冠。
>“残躯败体,也配与本尊为道侣?”他当众碾碎我送的定情玉簪。
>九天玄鸟突然撕裂喜堂穹顶,神将跪迎:“请战神归位!”
>褪去染血素袍,我金甲加身俯视颤抖的他。
>“帝君命我带回神骨疗伤——”
>他狂喜伸手,却被我一剑斩落指尖。
>“你抽走的,不过是本君历劫的一根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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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婚宴惊变
玉虚峰顶,凌霄宗少宗主楚晏的婚典正酣。
琼楼玉宇悬于缥缈云端,霞光瑞霭织就十里红绸,绵延铺展,映得每一张宾客的脸都浮着层浅薄的喜气。丝竹管弦之声清越悠扬,似有若无地压过了低低的私语。那些声音如同水底纠缠的水草,细细碎碎地钻进耳朵里——
“啧啧,谁能想到,楚少宗主最终选了药王谷的明珠?”
“云倾师姐呢?当年为了楚晏,金丹破碎、根基尽毁,如今……怕是连这山门都爬不上来了吧?”
“嘘!大喜的日子,提那个废人做什么?晦气!”
高台之上,一对璧人沐在万众瞩目的金光里。楚晏身着金线满绣的赤红喜袍,身姿挺拔如雪中青松,往日清冷疏离的眉眼,此刻竟也染上了几分人间烟火般的柔和。他微微垂首,修长如玉的手指正小心翼翼地托起一顶流光溢彩的九羽衔珠凤冠,动作温柔得近乎虔诚,要为他身侧那含羞带怯、明艳不可方物的药王谷千金柳清漪戴上。
满堂喧哗喜乐,刺得人耳膜生疼。
就在这时,一阵突兀、压抑、撕心裂肺般的咳嗽声,硬生生撕裂了这铺天盖地的喧闹与喜气。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濒死的喑哑,像是破败风箱在绝望地拉扯,瞬间攫住了所有人的心神。
满场目光如针,齐刷刷刺向大殿入口。
一道单薄得仿佛随时会被风吹散的身影,正艰难地倚在雕花门框上。素白麻衣宽大得空空荡荡,裹着她瘦削的肩,下摆沾满了仆仆风尘与泥泞。长发只用一根最寻常的木簪草草挽着,几缕枯槁的发丝凌乱地贴在惨白如纸的脸颊上。她一手死死抵着胸口,每一次剧烈的咳嗽都让那纤细的身躯痛苦地弓起,如同秋风中最后一片挣扎的枯叶。
是云倾。
死寂。方才还笙歌鼎沸的大殿,此刻静得能听到喜烛烛芯“噼啪”的爆响,能听到无数道抽气声凝结在空气里。所有目光都凝固在她身上,带着惊诧、怜悯、鄙夷,还有一丝看好戏的灼热。
高台上的楚晏,动作彻底僵住。指尖托着那顶华贵沉重的凤冠,悬在半空。他缓缓转过头,目光穿过满堂宾客,落在门口那抹摇摇欲坠的白影上。方才面对柳清漪时那点稀薄的暖意,如同被寒潮瞬间冻结,寸寸碎裂剥落。他的眉头一点点蹙起,凝聚成山峦般的沉重,那眼神,冷得像是淬了万载玄冰,又深藏着某种被冒犯权威的、毫不掩饰的厌弃。
柳清漪娇美的脸上血色尽褪,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楚晏的喜袍袖口,指节用力到泛白,带着无声的惊惶和控诉。
云倾似乎耗尽了所有力气才勉强止住那阵几乎要咳碎肺腑的呛咳。她微微喘息着,用袖口胡乱擦去唇边溢出的一抹刺目鲜红。那点猩红在素白衣袖上洇开,像雪地里骤然绽放的绝望之花。她抬起头,视线穿过重重人影,直直盯在高台之上那抹刺眼的红。干裂的唇瓣艰难地翕动,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肺腑深处咳出来的血块,嘶哑,微弱,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穿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