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水泥怎么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你做好你的事,其他的别管。”
这件事最终没有惊动警方,同事们都以为是总监怕影响公司声誉,才压了下来。
王浩在医院躺了半个月,一条腿算是废了,走路一瘸一拐。
这天上午,我正在工地卖力地干活,突然,头顶的脚手架上传来一阵怪响。
一桶混合着石子和腐蚀性添加剂的速干水泥,从天而降,劈头盖脸地浇了我一身。
我瞬间被糊住,眼睛都睁不开,皮肤传来火辣辣的刺痛。
王浩拄着拐杖,在他父亲的几个亲信簇拥下,得意洋洋地走过来。
他捏着鼻子,大声嘲笑:“哎呀,这是谁啊,怎么在工地上演行为艺术呢?江帆,你这口味挺重啊,不仅喜欢和水泥,还喜欢穿水泥做的衣服。看在同事一场的份上,我就不告你偷窃公司财物了。”
我猝不及防,倒在地上,水泥浆灌进我的口鼻,我剧烈地咳嗽,呕吐。
王浩对着周围的工人大喊:“快来看啊!江帆在表演活体雕塑,还是兵马俑造型的呢!”
我挣扎着爬向一旁的水管,拼命冲洗。
门外,那些昔日的同事们围成一圈,指指点点,满脸嫌弃又忍不住好奇地看热闹。
“天啊,他真的疯了。”
“离他远点,别被传染了。”
我缩在角落,水泥已经开始凝固,像一层壳一样紧紧箍住我的身体,撕扯着我的皮肤。
王浩夺过高压水枪,对着我猛冲。
那水压,像无数把小刀,切割着我的皮肤,我背上瞬间血肉模糊,疼得钻心。
他一边冲,一边用脚踢我。
“别躲啊,不是很能打吗?现在怎么跟条死狗一样?”
“水泥浴舒不舒服?不够的话,大爷这儿管够!”
我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拳头攥得指节发白。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站起来,顶着高压水枪,如一头发狂的野兽,猛地扑向王浩。
那一刻,我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
我将他死死按在地上,一拳又一拳,砸向他的脸。
“你很得意?除了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你还会什么!”
王浩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我抓起地上的一把砂石,就要往他嘴里塞。
就在这时,我后脑勺遭到重击,眼前一黑,天旋地转。
“放开他!”
是刘玥,她手里拿着一根钢管,满脸惊恐。
王浩趁机爬起来,吐出一口血沫,双眼赤红。
他抢过刘玥手里的钢管,对着倒地的我,疯狂地击打。
那些同事,没有一个上来拉架,反而在一旁兴奋地呐喊助威。
“打!打死这个疯子!”
“往死里打!为民除害!”
粗重的钢管,一下下砸在我的背上、腿上、胳膊上。我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只能蜷缩着身体,拼命护住头。
几个好心的农民工大哥冲了过来,死死抱住疯狂的王浩。
“别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随即有人拨打了120。
我终究没能靠自己完成这场历练,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昏迷了整整七天。
我妈守在床边,眼睛都哭肿了。
我爸被她骂得狗血淋头。“都怪你!非要搞什么狗屁历练!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