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人在意的是,几乎每篇报道都提到沈梦瑶死前留下了一封遗书,但遗书内容从未公开。林雨晴记下这条线索,打算去公安局的档案室碰碰运气,看能否找到当年的案件记录。
离开图书馆时已是黄昏,林雨晴在路边摊随便吃了碗面,犹豫着是否要回静园过夜。最终,职业好奇心战胜了恐惧,她叫了辆出租车。
"又是静园?"司机是个满脸皱纹的老人,听到地址后从后视镜里打量她,"小姑娘,那地方不干净啊。"
林雨晴心头一动:"您知道些什么吗?"
老人点燃一支烟,缓缓道:"我爷爷那辈就在这一带开车。他说1925年那天晚上,他亲眼看见一个穿白旗袍的女人站在静园门口哭,第二天就传出沈小姐自杀的消息。后来几十年,时不时有人看见她在园子里出现...特别是下雨天。"
林雨晴想起昨晚的暴雨和那个白色身影,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最邪门的是,"老人压低声音,"沈小姐死后,每个住进静园的女人都会慢慢变得像她——穿她的衣服,梳她的发型,最后...走上她的老路。"
出租车在静园门前停下,林雨晴付钱时手指微微发抖。老人最后看了她一眼:"姑娘,你长得有点像沈小姐的照片...小心点。"
这句话如同一盆冰水浇在林雨晴头上。她想起梳妆台镜中那张惨白的脸,确实与她有几分相似...
推开静园大门时,林雨晴察觉到异样——她早上离开时明明关好了所有的窗户,但现在音乐室的窗户大开着,白色的窗帘在晚风中飘舞,像招魂的白幡。
"有人吗?"她喊道,声音在空荡的房子里回荡。
没有回应,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是那种她在第一天进门时就注意到的奇异香味,现在她认出来了,是栀子花混合着鸦片烟的味道,一种民国时期上流社会流行的熏香。
林雨晴小心翼翼地检查每个房间,确认没有闯入者后,她决定今晚不睡主卧,改在一楼的佣人房过夜。佣人房虽然简陋,但离大门近,万一有什么情况可以迅速逃跑。
简单洗漱后,林雨晴坐在床上整理今天的调查笔记。突然,她的笔迹开始不受控制地变化,流畅地写下一行她不认识的字:
"他在骗你,去找地窖。"
林雨晴惊恐地丢开笔,那行字却还在继续增加,仿佛有无形的手在书写:
"我在地下好冷...救救我..."
字迹越来越潦草,最后变成了重复的"救"字,纸面被划破,渗出淡淡的红色,像血一样。
林雨晴的心脏狂跳,她想起白天的调查——静园的建筑图纸上确实标注了一个地窖,但她在房子里从未找到入口。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重物摔在了地上。林雨晴抓起手电筒和手机,犹豫着是否要上楼查看。最终,职业本能战胜了恐惧,她轻手轻脚地踏上楼梯。
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那扇昨晚渗出"血"的门——现在大开着。林雨晴走近,手电筒的光束照进去,照亮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
房间中央摆着一张民国时期的婚床,挂着红色纱帐。床上躺着一具穿着白旗袍的女性骸骨,空洞的眼窝正对着门口。骸骨旁边是一个小小的婴儿骷髅,被白绫缠绕着。